耳侧是一阵风过,软软拂在耳廓,临光素来耳力好,听见那边梅树下两个人说话——
一个说,“过几日天略微回暖些,这园子里想必又要热闹起来,不用过上许久就有了女主人打点……”意犹未尽,却戛然而止。
旋即一个声音接话,“这倒是小事,反是你,什么话都敢说,这样不忌讳的一个人,合该有人好好管着你才对。”
“殿下这话真是叫人听着不大舒坦,什么叫不忌讳?”插科打诨要寻得真理,他自觉自己最是好相处,才不是什么不忌讳。
可旁人不买账,拆他台子拆得极顺手,“你也叫我殿下,可说话这样没遮拦,便是没忌讳……”吐字清晰,半点没有要收敛的意思,“这点上,最是叫人讨厌……”
“……”
临光早在瞧见那张笑着的脸时,心内便一惊,可等不到她心里那疑云消散,这边树下却转出韩功予身影,细长的脊背挺直,青黑的鸦发堪堪触到头顶一条花枝,遮住他眼。
是云烟覆于眼,要挡住一片清明,管你心思怎样跳跃,也还是存下一个死角,瞧不见。
回头看,冯管事正同白榭说话,恰正好说到后院那乌泱泱眼巴巴等着的奴婢奴仆身上,一字一句交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