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一声接一声地吵着,像从她脑中发出的声音。
*
流歌睁开眼,耳边的“知了——知了——”还在循环。
翻身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早上6点;趁着睡意还在,流歌使劲眯了眼睛搂紧枕头,想接着做刚才的梦——说不定就能看到那个说话的人是谁,再不济,至少还能吃到桃子呢。
然而窗外的蝉声又在她脑中来回锯了起来。
——不要吵!
“知了——知了——”
——烦烦烦!
“知了——知了——”
——等我起床,把你们一只只捉来吃掉!
“知了——知了——”
流歌认输了,她再也睡不着了。她从床上坐起身,窄窄的折叠床“嘎吱”一响。她又想起梦里那个声音,她一听见就害羞地笑,一定是她喜欢的人在说话。
——饿了吗?那个人是这么问的。
流歌摸摸肚子:并不饿。
昨天的晚饭是那个不肯告诉她名字的点心师做的,热腾腾的拉面,脆酥酥的猪排;她越想越觉得他可疑,他做的饭菜,她竟然都能吃出味道——连他榨的果汁都有味道。
他显然认识自己,但是又什么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