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从豫辛打了一个电话:“嫂子,是我。是,她答应了。”
空空荡荡的街头,路丛珍如游魂般在风雪中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大片的雪花在她身上融化,冰凉的雪水沾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
昏黄的路灯下,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缓慢地抬起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细微地啜泣声在这一片宁静的雪夜里很清晰,也很突兀。
路丛珍的身体起初只是微微佝偻着,慢慢的,她弯下腰,僵硬冰冷的膝盖让她难以站立,她逐渐蹲下,到后来便干脆跪坐在地上。胸口仿佛被谁扯开了一道大口子,如刀般锋利的寒风正不断地从她的伤口上呼啸而过,刺骨地风雪一遍遍加深她的痛苦,一点点将她全身的血液冷冻成冰。
泪水从她的脸颊上不断地快速滑落:“亦白,亦白,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没有人回应她的哭诉。
没有人来救她。
没有人了。
二零零八年这场罕见的大雪在许多人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在路丛珍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这一年的春节,从家和路家都过得不太好。
路丛珍和路母日夜守在加护病房外,不断祈祷路父能尽快度过危险期。
而从亦白从出院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