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吧,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为你洗尘,请你喝酒怎么样?”
此番话对高旻不啻甜言蜜语,他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说出归国日期。
“下个月?你眼下在哪儿出差呢?要是在美国,没准咱们能聚聚”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高旻一时不敢相信,再三地确认,“你要来美国?”
“对,采访为特朗普摇旗呐喊的华裔助选团,写篇纪实,任务不重,娱乐为主,国人看美国总统大选就跟真人秀似的,尤其唐床破这匹黑马冲击了共和党建制派,本人又是大嘴,不愁没料写……总之,我有时间,就看你在不在了”
“我在纽约,你把行程安排发给我,到时我接你”
“我听乔航说你最近忙得很,就别管我了”
“最忙的时候过去了,咱们之间还用客气吗?”
“那好吧,等我把今天的事忙完了就给你发e”
舒楝做好挂电话的准备,刚要扯耳机,高旻又问了句,“什么事?”
“我一姐们,这不快结婚了吗,老公被人捅了一刀,正在医院抢救,第二次下病危通知书,我赶过去看看”,想了想没什么好遮掩的,舒楝一次性说完,“还记得你去派出所捞我那次吗,当时以为纠纷解决了,谁料到还有后续,这回直接改情杀了,从民事案件升级为刑事案件,造孽!”
高旻并不意外,详情手下向他报告过,确如舒楝所说。但她有所不知的是,那伙人企图报复的不止舒楝朋友的丈夫,还有她这个被当作维护负心汉和小三的帮凶。只不过有他安排的保镖在侧,他们没能得手。
于是借机提醒她,“你也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有一定的危险度,记者遭遇人身攻击和粗bào_gàn涉的事件每天都在发生,你要上点心,轻易不要和人结仇,利益团体的蛋糕不是能随便碰的,想必你明白,社会顽疾非一己之力可改变,首先你要保全自己”
“我可是断过两根肋骨的人,道理都懂,再说,我早过了不管不顾的热血年纪,该怎么查,查到哪一步,我心里有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对自己当心着呢,不然拿什么去革命?”
高旻考虑到她在开车,就没把那起暴力事件中涉及到她的部分说出来,以免她分神。
舒楝也没心思继续聊,挂断电话,一脚油门直奔医院。
在急救室外看见王如燕面无人色的模样,舒楝暗暗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去年是她妈,今年是她老公,排着队进医院,始作俑者都是那个秦桑桑。
“人怎么样了?”,舒楝轻声问。
王如燕木然地抬头,眼珠动了动,“术后出现了并发症,正在抢救”
舒楝坐下揽住她的肩膀,“我看你状态不行,你公公婆婆呢,换他们守会儿吧”
“我公公心脏不舒服,我婆婆送他回家,待会儿再来”,王如燕呜咽,泪水滚滚而下,“舒楝,我好后悔,当初不应该和秦桑桑斗气,不该抢童释文,是我害了他,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怕吗,秦桑桑跟疯了似的,让童释文和她复合,童释文不答应,她就拿水果刀刺他,童释文捂着肚子,浑身血的模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秦桑桑太狠了,一刀插在他的肾脏上,我真怕,真怕释文挺不过来,怎么办,舒楝,你说怎么办?”
王如燕像怕冷一样打摆子,脸色青白,嘴唇咬出血。
舒楝无言,这种时候指责她一开始做错了有什么意义,更何况错的更离谱的是秦桑桑,失恋的人多了,也未见的个个都去报复社会。
半个小时后,童释文被推入加护病房,王如燕的婆婆童太太匆匆赶来,得知儿子情况稳定,合掌不住的阿弥陀佛,感谢神佛。
儿子没事了,童太太开始担心孙子,扶住王如燕埋怨,“快别哭了,释文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你公公又不能受刺激,你把自己哭病了,一家三口病人,我照顾得过来吗?你都快当娘了,肚子里还有一个,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吧,你守了一天,回家好好休息,这里不用担心,一会儿释文堂姐过来,不缺人照顾”
舒楝一旁听着,直觉王如燕婆婆说话水平高,未来婆婆情商高,婆媳之间容易相处些。
王如燕也不坚持,她婆婆转头向舒楝道谢,“小舒,辛苦你跑一趟把小燕儿送回家”
收拾停当,她们正准备打道回府,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舒楝心想秦桑桑应该蹲监狱或者在警局接受批评教育,这么快就蹦哒出来了,是不是有点……不由疑惑地向王如燕递眼色。
王如燕攥着拳头一副拼命地架势,恨不得一把撕了秦桑桑。她婆婆快一步,冲到秦桑桑跟前,咬牙切齿,“你还有脸来,嫌害释文不够惨么?你就那么狠的心,活生生的一个人,你拿刀捅他,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秦桑桑遽然后退,猛烈摇头,“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我就是,就是太生气了”
童太太满眼失望,以前她只当秦桑桑不懂事,现在才发现她不通情理,还任性妄为,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竟然毫无悔过之心。
王如燕真想一巴掌甩秦桑桑脸上,舒楝察觉她的意图,下死劲拉住她,小声说:“那就一疯子,你和她对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们为什么不控告她?她的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就这样不痛不痒放过她?”
经舒楝提醒,王如燕冷静下来,忍下一口恶气,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