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旻听得津津有味,舒楝却有词穷语尽之感,老谈自己的事容易惹人反感,她不想跟话唠似的叨叨起来没完没了,可每当她有就此打住的意思,高旻就适时地引导话题,问些,“你们亲戚间的感情如何”、“中学生活愉快吗?”之类的,出于礼貌又不能不说,假如人生是本书,那她的人生是本乏善可陈的流水账,自己都讲得索然无味,高旻倒挺感兴趣,她说什么都捧场,在这种鼓励的态度下,她连隔壁二小家养的串串叫狗剩差点都顺嘴吐噜出来……
“别光我一个人说啊,高总你呢,亲戚多吗?往常过年都热闹吗?”,聊天跟踢足球类似,总是一方控场没劲,舒楝把“球”传给高旻。
“我唯一的直系亲属在意大利,亲朋故旧也大都在海外,春节团聚不容易,印象中全家人热闹过年还是我五岁之前的事”,高旻淡淡地说。
舒楝直觉踩了地雷,什么叫“唯一的直系亲属”,信息量略大呀,假使她没猜错,与高旻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亲人岂不是就一位在世……都怪她多嘴,触动了人家的伤心事,弄得两厢尴尬。
贼溜溜瞄了几眼高旻,见他面色如常,舒楝偷偷吁了口气,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