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气氛迅速绷紧,不过没人能查觉到。
叶前锋热情地说道:“是老板娘吧!老板娘好!老板娘真漂亮!”
一群恐惧的群众纷纷赞赏老板娘真的超级漂亮。
蓝色旗袍的女人露出一个微笑,她站在前台的一角,半边身影陷入阴影中,嘴角带着股冷漠和恶意的味道,笑容没有为她增加丝毫暖意。前台小宣站在角落,低着头,跟消失了似的。
正在这时,灯光闪了一闪,好像是电压足,接着又亮了起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维持着完美酒店的假像。这偶然的黑暗一闪而过,没人注意,但却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从幽暗中出现。
几位群众同时打了个寒战,叶前锋说道:“呃,没事那我们回去睡觉了。”
“是的,是的,去睡觉。”季英华说,“大家注意不要破坏酒店设施啊。”
“一定要小心啊。”
这么叮嘱了一番后,一群人纷纷避开那位可怕老板娘的目光,转身回房,但又对一起冒险的小伙伴依依不舍,商量着要不要大家订在一间房,打地铺“聊天”好了。恐怖片里大家都是因为分开才一一出事的。
叶前锋朝双生子说道:“两位,两位,来和我们一起聊天吧——”
听语气,就差说“求求你们”了。
为了表示热情,他说话时动作过大,上前一步,正碰到了旁边装饰柜的一个花瓶。
何思何瑜已经往快到房间门口了,听他的声音才回过头,根本赶不及抢救。就听“砰”的一声,那是熟悉的灾难的声音:花瓶摔碎的声音。
所有人都呆在那里。
花瓶是蓝色的,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属于“卖了你都赔不起”落畴。它在平凡人类一个不小心的擦碰这下,重重撞上地面,变成一堆蓝色和白色的残渣。
一群人一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欲哭无泪的静默。碰上了凶杀案现场都比这种好。
蓝色旗袍的女人幽幽说话了。
“你知道,这个梅瓶的来历吗?”她说。
叶前锋哆嗦得都快站不直了,张了下唇,却找不到声音。
那女人姿态婀娜地走过来,说道:“这是嘉庆皇帝用过的东西,八国联军那会儿宫里流出来的,我一直很喜欢。”
“我、我、我、我很抱歉……”叶前锋说。
“你知道这花瓶我是怎么搞到手的吗?”老板娘说,“这是张公馆的东西,那边还没没落的时候,我就一直惦着这个梅瓶,但张家小姐喜欢,就是不肯让——现在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她觉得自己很风雅,可惜现在在地下室的咸菜缸里,整个人都泡得……”
她想了想,咯咯笑起来,想到了一个形容词。“整个儿都泡得太咸了,根本没法吃。”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叶前锋的方向越走越近。那人不断后退,不知道是不是想退到人群中,找点安全感。但人群以比他更快的速度后退,始终与之保持一定距离。
老板娘纤纤玉足迈过梅瓶,继续向前,死死盯着叶前锋。
“我知道,你们都是些粗人。”她说,“你们无法理解这里的一切有什么样的价值,你们所能为我做的,也不过是在刑具上哀嚎取乐——”
她伸出手,纤纤玉指上夹了根香烟,烟雾把整个片空间都染蓝了,于此同时,别的什么东西随着这片蓝色降临了。
不在其中很难说清,仿佛坚硬的空间融化了,变得污浊和单薄起来,血腥味透出来,让人想到那间地下室的刑场……
不是积着灰尘老房子的那种,是“里空间”,更加鲜活和迷幻的世界。
叶前锋张大眼睛,他仿佛已独自走进了某间大厅里,一间地狱的大厅——
正在这时,一大片杀气腾腾的黑色突然降临。像寒流一般潜行至此,改变所有的格局,几秒之内,所有混浊的色彩、念头和空间本身都在这黑暗中冻结了,恢复原状。
大家还站在走廊里,烟雾消散,老板娘拿烟的姿势仍很优雅,但表情难看。
双生子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其中一个说道:“住手。”
老板娘朝她们嫣然一笑,说道:“我正准备找个小点的瓶子装他呢,让他永远一动都动不了,只能在里面叫。”
叶前锋打了个寒战,又退了一步,两腿一软,坐倒在地。
群众们终于发挥同伙的优势,七手八脚又把他往后拉了两米。
第九章阴谋
走廊中,双生子和老板娘在对峙。
旅游群众安静如鸡地站在角落,接着有谁的房间门,悄悄被打开,一伙人不动声色地撤进去。只有石景天好奇地探头看。
老板娘那样,前台小宣尽可能让自己消失在阴影里,死死盯着地板看,好像那里正在上演一部动人心魄的电视剧。
“你们真是不讲道理。”老板娘双生子微笑,“这年头日子不好过,所以哪里有哪里的规矩,事儿才好办。在我的地方,弄坏了东西就得付出代价。”
“一个瓶子,赔钱不行吗?”何思说。
“用灵魂有点多吧。”何瑜说。
老板娘抽了口烟,说道:“这是我的规矩。”
“你广告条款上也没说啊。”何思说。
“说了谁还来啊。”
何瑜说,“‘注意,在本酒店破坏任何施设都将打入地狱,无法超生’,你列个看啊。”
“而且你又不是恢复不了这个瓶子。”
“是啊,用方石处理一下,它就会变成活调会说话的梅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