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觉身子一阵绵软,知道是中了毒,想必是方才混在烟尘木屑里一起扑进来的,此毒无色无味,又在他们情绪不稳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投放,下|毒之人实在心思缜密。
急忙扬声提醒:“烟尘有毒,万不可再催动真气!”
话音未落,房门被猛地震开,漫漫烟尘中两道凛凛寒光分别朝他们刺来。
她撑着绵软的身子吃力跌坐在床下,躲过一剑,耳边传来兵刃相击的声音,气息判断,墨封已落下风,若是他情急之下再度催动真气必会顷刻毙命。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只知道毒性在身体里蔓延速度太快太猛,原本就身受重创,中毒之下更是无力反击,剑气来势汹汹,她倚在床脚避无可避之时,凛冽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然后便传来利刃出入身体的声音,有温热液体渐渐湿透她胸前衣衫。
“老东西,刺伤了心脏还怎么用!”
房间里响起一个苍老妇人的呵斥之声,攻击瞬间停止了。
烟尘逐渐消散,借着朦胧光线,她看到墨封惨白的面庞,他轻轻咳了咳,苍白唇角蜿蜒淌下一丝鲜血,抬起修长手掌颤抖地抚上她的面庞,狭长眸子里满是柔软情味:“我不会让你有事。”
她一动不动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一丝一丝握紧手里的玉簪,玉簪尖端逐渐刺进皮肉,她却感觉不到几分疼痛。
他慢慢撑起身子,鲜血自胸前伤口汩汩流出,那一剑是穿胸而过,他却像似毫无感觉,只是默默看着她,突然勾起一抹极为好看的笑,一点一点挪开抚在她面庞上的手,眸子里瞬间闪过一道凛冽寒光,她心头一紧,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他愣怔看她,她苍白的唇吐出冰冷字句:“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去死。”
然后极快地扫了眼他伤口的位置,略微松了口气,好在那一剑刺在空穴,不曾伤到心肺,不过失血过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呕出一口血,缓缓歪倒在床脚,她握住他手腕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她知道,他已经跟她一样,使不出一丝力气了。
转开视线望向立在昏暗房间里的两位始作俑者,一位面容苍老的老妇,一位佝偻咳喘的老汉,与他们矮小形体不相称的是手中那两把寒光凛凛的三尺宝剑。
她声音微弱:“既然想要一颗有用的心脏,总要先把毒解了吧。”
老妇冷冷扫了她一眼,看向佝偻咳喘的老汉:“先绑起来。”
老汉收起三尺宝剑,俯身咳了咳,自腰间摸出一条玄铁铁链缓缓走向倚靠在床脚的墨封。
她的衣袖里悄无声息滑出一包粉末,在老汉俯身抓向墨封手腕的一瞬,扬手猛拍在老汉面上,老汉哇呀一声倒退数步,慌乱地擦拭脸上的粉末,然后猛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死命咳嗽起来,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立在一旁的老妇目光一凛,挥剑直刺向她,电光火石间,墨封袖中突然滑出数颗弹丸,砰的一声,烟尘四起,她在滚滚烟尘中侧身避开致命一击,算准方位,抬手将另一包粉末拍在老妇脸上,之后便传来老妇的惨叫声,宝剑落地声,还有吐血倒地声。
待烟尘散尽,她已安然立在七窍流血的老妇老汉面前。
痛苦蜷缩在地上的二人互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的是无尽惊恐和不可置信,老妇咳出一口血,瞪着血流不止的浑浊双眼死死盯住她:“不可能!无人能在中了蚀骨软筋散之后动用武功,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当然也中了蚀骨软筋散,若非身上有克制百毒的百消散,不致让毒性快速侵入四肢百骸,短暂留有一丝武力,今日,恐怕凶多吉少。只是,仍旧不能妄动真气,否则也不用冒险近身施毒了。
然而,她并不想解释这些,慢慢俯下|身子,没什么情绪地看着老妇:“我要解药。”
老妇咬牙切齿瞪着她,七窍不住流血,样子可怖异常,许久,喘息说道:“我要一颗内力深厚的年轻心脏救我女儿,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你不是想挣脱他的禁锢吗?我可以给你解药,把他交给我,这个交易怎么样?”
她直起身子,语气无温:“不怎么样。”
老妇目呲欲裂,眼睛里的血越流越多:“他死了对你百益无一害,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便同归于尽!”
“爹!娘!”
突然,敞开的房门冲进来一个十六七岁面容清秀的姑娘,看到蜷缩在地上七窍流血的爹娘,哭喊着跌跌撞撞扑过来。
“小萱,快走!”
老妇老汉异口同声嘶喊,挣扎着怒吼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一抹青烟飘过,那清秀的姑娘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她轻抚衣袂,蹲下|身子,纤细手指扣住姑娘脉门,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同归于尽?那你们的女儿怎么办?”抬头望向老妇鲜血淋漓的双眼:“这个华胥仙谷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美好嘛!你们的女儿暂时死不了,如果你们死了,这么清秀的姑娘流落江湖,后果真是不敢设想。”
老妇老汉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目呲欲裂地捶打着地面,直到整个拳头都变得血肉模糊,老汉终于痛苦地呜咽出声:“我们给你解药。”伸手入怀的时候,老妇一把握住老汉的手,抬头看她:“我们的解药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