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文说:“我一定常在那里等大哥来的。到时我做东。”
大山爽朗地笑道:“兄弟做东,我一定大吃大喝。”然后说:“兄弟,这上边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着,递给笑文一张名片。这名片,非常干净,只有人名跟号码,没有通常见到的一堆头衔。
笑文小心地揣到兜里。大山拍拍他的肩膀,又看看表,说道:“兄弟,我得走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跳上车,跟笑文挥挥手,呼啸而去。
笑文望着卡车远去,摸着名片,想到号码,便想起自己的手机。随手摸摸自己的腰间,空空的。昨晚这一番折腾,手机也不知丢哪里去了。现在想想,倒有点可惜,自己买了还不到半年。自己本不会用这只手机的,因为老婆嫌这手机不够好,自己便用上了。他又给老婆买只更高档的。
想到“老婆”,他一阵阵的心痛。现在,已经不是“老婆”了,准确地说,应是前妻。大学的那朵校花已经凋零了,风花雪月已化成云烟。令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已成历史。过去的生命已经死去,现在,他已经获得新生了。
笑文望着不远处的小镇,振臂高呼,又拍拍身上的尘土,象是要把过去的一切都拍掉似的。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对着十几米外的一块石头,伸出手掌来。在心中口诀,嘴上说:“来。”怪了事了,那石头象有了生命一样,骤然飞来,落在他的手掌里。
他又说声:“走”那石头便飞出去。出了桥栏,直向远处。他又说声:“好了”。那石头停在半空不动。再说声:“落地”。石头很听话,便落地了。
他惊喜交加,又对附近的草,树等物,一一试过,无不听话。他兴奋地大叫:“师父呀,我终于练成了。八年了,我总算成了。”
幸好这时,没人看见这一切,否则非吓坏不可。这是他个人的秘密,除了他跟师父,别人都不知道。
冷静之后,转身下桥,朝公路的出口走去,朝那个陌生的小镇走去。朝自己未知的明天走去。
沿着水泥路,一直向前去。出了收费站,走不多远,便进入小镇。
这里的楼房不多,平房盖得很象样。街道干净,阳光从东边射过来。给这个小镇镀上金。也给笑文一些温暖。
他沿着水泥路,在前边一拐弯,向西而去。路很直很长,往西还是个缓慢的下坡。向旁边打量,好多人家的烟筒都冒出烟来。很显然,是在做饭。想到饭,他便听到肚子叫了。该吃饭了。
他在路上走,随时能见到早晨的跑步者,从身边跑过。有从对面来的,有从后边超来的。男女老少,一个个精神头十足。令人想到“生龙活虎”之类的好词。这样的情景,使他感到羞愧。人生如此美好,自己怎么会傻到去自杀的程度?难道多年的城市生活,使我的思想走上绝路了吗?
正想着,身边风起。一个身影从身边跑过。不用看,便知道是个女人。因为那股风,分明是香风。淡淡的,又韵味深长。他本能地深吸一口,然后找人。那女子已在十米之外了。
乍一见到她的背影,笑文猛然一惊,凭直觉,他知道那是位姑娘。也许还是chù_nǚ呢。这都不足为奇,让他感兴趣的是,那身影如此美好,让人想象她的美貌。那腰的摆动,臀的扭动,腿的弹动,使人联想到青春的美丽,生命的鲜活,人生的得意。那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笑文活这么大,很少见到这么受看的背影。他敢肯定,这身影,比自己的前妻好看得多。他好想上前去,瞅瞅对方的脸蛋,看她的容貌是否跟身影一样美。
正想着,身边风声又起。这风还不小呢。是五六个青年,也是跑步的。一边跑着,一边说着话。
“好美呀,迷死我了。我要跟他男朋友决斗。”一个说。
“我要娶她当老婆。她不嫁我,我就终生不娶了。”另一个说。
“你准备当和尚吧。想娶她,你下辈子吧。”又一个说。
“你们罗嗦什么,人家都跑远了,快不快追。”这个人较清醒。
“追呀,追大美女呀,谁落后谁是孙子。”众人附和着,一溜烟地追那个美女去了。
旁边的笑文听了想笑。但现在他笑不出来,连日来的心头的阴影并没有完全消除。他饿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吃东西。到哪里吃东西呢?这时,乔大哥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起来。
对呀,去“姐妹粥铺”,乔大哥常去,一定是个好地方。
走了几步,他向人打听粥铺的位置。人家很友好的指给他看。原来,就在前边的道口北侧。
当他来到道口,果然看到了。是两间砖房,贴着白磁砖。门上有牌子。正有人进进出出的,想必生意不错。他来到门口,便闻到里边的包子的香味儿。
他刚想迈步进去,突然一摸自己的口袋。这才注意到,自己兜里空空的。原来昨晚跳楼前,出于对钱的憎恨,他站在楼顶,把钱都撕了,随手一扔,那钱便随风而去。当时只想着死,没想别的。没想到,现在不死了,又感到没钱的苦恼。
双手插兜,他在门口转来转去,像是丢东西似的。从这门进出的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瞅着他。人穷志短,笑文不好意思,便不与他们对视。
过了一会儿,从店里出来一个少妇。笑文只觉眼前一亮。心中暗赞:好美的女人,能打九十分。
年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