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者,他走上前,帮她拿起背包,随意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叶一生。”
也许,就因为这三个不可及的字。叶一生……那个小妖精。
他明明知dao
不可能。那层剥不去的茧,已经宣告了,她与他绝无可能。
一个本是看戏的人,进入这出戏里,结局早已注定了。可是为何一生会问:师兄,你喜欢我吗?
言珩无言以对。他从未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他只想对她好,这样就足够了。他一直逼着自己不去想,到底有没有喜欢这个小妖精。他想抽身,所以在他照顾她的最后一年里,说自己有女朋友。
也许他在自欺欺人,他比谁都清楚,他是多么舍不得这个小妖精?
时隔几年,他以为他可以放下了,妈妈为他安排的高干女儿,温婉贤淑,不错。他也没什么要求,一向淡漠,对待这事也是风轻云淡。唯有心头的小妖精,才能闪现出一点涟漪。
她给他打电话说,她要去b市。
他接下来顺应的话就是:我就在b市。其实他是回了老家,只不过是在首都而已。他甚至一丝犹豫都没有,飞往b市,打点好一切,等待他的小妖精。
他只想对她,想把她以前受的苦全挽回来,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言珩知dao
她的竹马是宋安辰,他想,他终于可以下岗了。因为同样身为男人,他看得太明白,那眼神夹杂的复杂,是一往深情。
他想,他输的不一定是深情,输的是时间,输的是上天的捉弄。他一直不会赢何来的输?所以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仅仅是微笑,再微笑,直到眼睛眯成一条逢,流不出液体来为止。
面带微笑,春暖花开。
言珩觉得宋安辰是个小气的男人。真的是个很小气的男人。他仅仅是她师兄而已,而他却那么不放心。情愿放qi
大好的机会,拱手相让于他,把他支得远远的。
本来去法国留学的名额是他的恩师周教授特意搞到的,然而他却请辞不去,指名推荐他去。他得知以后,想笑却笑不出来,一是觉得宋安辰如此精明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小孩子气,这么急于赶情敌走?另一方面他有点无奈,他至少有权利保卫自己的领土权,而他什么也没有。
言珩几乎是毫无意见的离开,也许这也是给自己解脱的最佳时间。不是有人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佳良药吗?他想他也会印证这份留言的。
他在法国学了很多,过得也充实。每日总会打开邮件写一些生活琐事发给她,即使她一直没回,他还是每日晚上打开邮件,然后写完发送,这俨然成了一种习惯,他对她的另一份习惯。
直到妈妈来信说若涵生病了,正好是他所在的科室病症,叫他回来一趟,自己人,放心点。他其实很早就回b市了,但一直没有告su
她。他在协和医院为若涵治疗了几日,最后还是忍不住告su
了若涵一些事,关于一生的一些事。若涵很惨,但是并不是她一个人是受害者,因为她,一生不仅可能终生不孕,家破人亡。而宋安辰在这几年来也不好过。何必要继xu
记恨下去。
若涵没有说话,只是说;“帮我转了医院,我去附属第三医院,挂宋安辰的科。”
言珩轻笑,点头。
那个小妖精,该圆满了吧。
他想,他有可能再也不会来b市了,在这里他没有家,没有根。一无所有。他想,他该去见一见,那个人,因为他家人所拖累的男人。
叶一生的爸爸叶天明。
当他敲开门见到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打开门的那刹那,他紧绷的心舒畅了许多,也许是痛快了些,他称自己是一生的师兄,因要出国,急于送礼便找到这里来了。
然后他和叶天明谈了很多。叶天明是个很健谈的男人,每当叶天明对他笑的时候,他总有一丝丝歉疚,心里有着化不开的石头,压得他喘不了气。
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过不去,即使一直去赎罪,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他人就是这样,见不得欠谁的。
再见到小妖精,她脸上洋溢着很幸福的表情,见到他似乎还很兴奋。她觉得这样就好了,见到他兴奋就是给他最大的幸福了。
宋安辰还是老样子,见不得他染指他的宝贝。他也识相,就此告辞,他的目的至少都达到了,他可以安心的离开,虽然胸口偶尔闷闷的,难过一会儿。
他知dao
宋安辰对她好,但他想,既然两人在一起,就得告su
另一方曾经为对方受过的苦。一生以前的那些苦,宋安辰有权知dao
真相,但以一生的性格却断然不会把那些事情说出来,那么他再多管闲事一会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这次时机,正是千载难逢的时候。
他把一生在北方的关于流产的事说了一通,他目睹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脸上微微动容的表情。
“谢谢你告su
我这件事。”宋安辰很淡定,他知dao
,这是宋安辰的性格,内心显然不是如此,眼睛是心灵之窗,他眼中闪烁着那种焦躁悲伤怜悯等一系列的复杂情感都是他所熟悉的。因为他曾有过,没人能体会到那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