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找到证据传来京城,人死在关外。”
如此凉薄的话,孙剑锋却也不生气。他竟是笑了出来:“然后你便能与沈鸿锐两人逍遥?”男人的眸色深深,沉声就如承诺一般道:“清卓,就算那是无间地狱,我也会爬回来娶你。”
孙剑锋火速离京,前往关外。宁清卓开始了漫漫等待,万般焦心。她焦虑不单是因为孙剑锋的可怕誓言与决心,更是因为京城局势江河日下。几日过去,沈大学士被释放出狱,却是已经被削职为民。东党自此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开始清算西党其余骨干。沈家也因此风波缠身,沈鸿锐性命岌岌可危。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宁清卓心神不宁。她的确要求孙剑锋营救沈鸿锐,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对孙剑锋是否真能找到证据,她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所幸这个时候,宁如欣进京的消息传来,带给了她些许慰藉。
宁清卓从卢陵被人押解回京城时,余宏朗正巧也在卢陵。后来宁家一系列剧变,他一直留在宁如欣身旁,倒是帮忙处理了许多事情。判决下达,宁清卓三族被贬为奴,他又第一时间赎回了宁如欣,将她带来了京城。
宁如欣进京后第二日,宁清卓便在一家酒楼中定了座,与她见面。余宏朗将宁如欣照顾得很好,宁清卓见她虽然忧心忡忡,气色却不差,终是安了心。两姐妹都是感慨良多,宁如欣便将卢陵的情况简单讲述:“说来你别生气……家里换族长了。其实大家都舍不得你,可当时太混乱,他们必须找个人出来统管大小事情。”
宁清卓早就从陈晋安那听说过这个消息,倒也不甚介意,只问道:“新族长是谁?”
宁如欣一笑:“便是小你两个月,以前总爱追着与你打架那堂弟。他在祠堂里当着大家面说了,等你回来,便把族长之位还给你。”
宁清卓微讶道:“竟是他!那小子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她感叹片刻,却又摇头道:“都是宁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如果他做得好,不如任他继续做下去。我现□份如此,谁知道将来怎样……”
她一声轻叹,宁如欣见了,连忙安慰道:“奴婢不也就是个名籍,族里人都看得开,你也不必介意。说来,我现下也算是宏朗的婢女,可他待我还是如以往。他当时还想将其他族人也一并赎下,却慢了一着,被陈管家将人赎去了。”
宁清卓先是一愣,随后沉了脸:“陈晋安让陈管家把其他族人买下了?”
宁如欣见她神情凝重,以为她还在记怀当初陈晋安待她不好的事,笑叹道:“你呀你……晋安不过是想帮忙。陈管家为了赎人,可没少费精力!说来,我和晋安的婚事也过去那许久了,我都不怪他了,你怎么还记怀呢!”
宁清卓不愿让她担心,便也勉强一笑,对陈晋安的真实面目绝口不提。却听宁如欣又道:“对了,我听说上回去卢陵那孙大人将你和京城其他族人都赎去了府里,清卓……”她笑眯眯倾身靠近:“他可是对你有意?”
宁清卓脸色有些僵。她倒是想说出她对孙剑锋的厌恶,可想到孙剑锋若真救出了沈鸿锐,她就得嫁给他,还不如现下做个铺垫,免得事到临头害宁如欣忧心,这才含糊开口道:“我可能会嫁给他。”
宁如欣瞪大眼看她,半响方一声欢呼:“太好了!你也要成亲了!”
宁清卓微蹙眉:“……也?谁还要成亲?”
宁如欣嘻嘻笑道:“我啊!我现下住在宏朗家里,又不是他下人,名不正言不顺,多不方便。左右我们也情投意合,便打算挑个日子成亲。”
宁清卓的眉头一下便舒展开来,露出了近日里第一个真心笑容:“姐姐……这真是太好了。”
宁如欣即将成婚的好消息仿若一道幸运符,不过多久,宁清卓竟是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一名校尉来孙府,送了一串钥匙给她。宁清卓见那钥匙甚是熟悉,心中惊疑:“这是什么钥匙?”
那校尉躬身答话道:“是云雾阁的钥匙。宁家被抄家后,云雾阁也被冲做官产,前些日子,孙大人让我将它买了下来,说送给你做聘礼。”
宁清卓接了那钥匙,心中没有一丝欢喜,反觉暴躁焦虑。她冷冷一笑道:“我嫁不嫁他还是两说,他倒是着急送聘礼。”
那校尉似乎清楚孙剑锋与她的约定,听言再次躬身一礼:“宁姑娘,孙大人的传书已经送达京城,明日便会上呈圣上,定会让你称心如意。”
宁清卓便是一惊:“他已经找到证据了?”
校尉却不肯再答,只是告辞离去。
宁清卓焦心等到第二日下午,总算有了消息。圣上发现东厂李公公与陈大学士合谋,派人伪装成商队之人,私自售卖优良武器给蒙国,栽赃陷害沈家,登时大怒!当场令人将李公公拖出午门问斩,又将陈大学士杖责二十,交由三法司会同锦衣卫审理定罪。
沈大学士已经被削职为民,圣上碍于脸皮,也不好再将官位还他,只能转而将沈鸿锐释放,又给了沈家一些好处,以作补偿。
沈鸿锐安全了,宁清卓久悬的心终是落了地。可却是同时,她的惶然恐惧愈发清晰:孙剑锋真做到了,他救了沈鸿锐,于是……她得嫁给他。一想到往后要与那人呆在同一屋檐下,就算他不碰她,只是日日见到那张脸,她也觉得窒息。
仿佛要加深她的这些感觉一般,初时那给她云雾阁钥匙的校尉再次出现,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