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轻轻地碰触吴江活动着的手指尖,一股奇异的电流涌向吴江的心脏,那是和妻子杨玉在她少女时代,一起走在黄花飘香的油菜地里,在追逐着那后面有蜜糖的黄蜂时,两人手拉着手猛跑,那两股巨大的生物电碰撞着、闪现出无比耀眼亮丽的火花。吴江的嘴微张着,脸上阳光般的幸福神采,江琳无法抗拒……,吴江在催眠中完成了和杨玉的精神和对杨玉的极度想念。
江琳融化于吴江的激情……狂奔之后,昂扬生命弦律的某一节写下了休止符。江琳依然醉卧,不忍醒转,就这样零距离地谛听着吴江的心跳……。约莫10分钟后,江琳悠悠地回转到接近于常态,呼吸渐渐平稳。她轻轻地走下床,站立于吴江身旁,深情地凝视着的他,健康阳光而又那么地安宁。
江琳穿好衣服,重新坐到吴江床边的椅子上,缓缓地传达着指令让吴江将衣服穿回他身上,神情颇为不舍。
窗外是依旧活泼喧闹的街道,但东方大酒店客房的隔音措施很好,房子里面的宁静非同一般。江琳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吴江,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还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和腹部……。那胸膛里跳动一颗孕育忠贞之爱的心,刚才那温暖湿润的唇里轻轻吐出“玉……玉……玉儿”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让人心醉,如果我就是那玉儿,如果我是杨玉——可我不是玉儿,我不是杨玉……。
江琳静下心来,开始把吴江从深度催眠中往回拉。他柔声地对着吴江的右耳说:“你睡好了吧……该醒来了……你的头脑就要清醒……你可以稍稍活动了。”话音落后,吴江的双手和双脚开始运动,好似在做起床前的准备工作,稍后,吴江睁开了眼睛。
吴江的眼前是江琳温情脉脉的目光,他有些受不了,赶紧避开。他在睡梦中和江琳真实地了,但醒后了无痕迹。吴江回避是因为他只习惯于轻松惬意地躺在杨玉同样柔情的目光里。
“刚才的感觉如何呀?吴江。”江琳问吴江,“我弄催眠术的水平还行吗?”
“真是好。看来这催眠术的确管用,刚才睡得特舒服,这会醒过来了,人感觉很清爽,很精神,很愉快。”吴江由衷地夸着江琳,说着自己的感受。
“吴江,你刚才做梦了吧?这种催眠最大的功用就是让人尽情地释放情感,不论是高兴还是忧伤。”
“是的,好象还做梦不少。”
“都梦见些啥了?你的梦中有我吗?”
“好象没看见你。我梦见从前的事儿了,梦见和杨玉一起呆着。”吴江说着刚才的梦,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你很想念她当然就会梦见她的。现在舒服吗?”
“真的舒服,看来这催眠术值得推广,你真要去弄这个,开个门面,你完全能够胜任的,甚至会做强做大。”
“好,不用夸我了,是你特别配合才会这么成功催眠的。我说吴江呀,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工作就是完成公司任务,私人的事就是给杨玉治病。”
“杨玉她能够醒过来吗?”
“会的。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吴江,我懂你。你是一个尽责重情的好男人。我会等你的,等待你做完你该做的事情。”
吴江无语,无语是因为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何将谈话继续下去。是的,当初吴江对江琳没有太多爱的感觉,但二十年过去,江琳还依然如初地爱着他——他从傍晚开始对这份爱有了感觉有了触动,爱是什么,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关心,对另一个人欢乐和痛苦的共鸣与共享。
那晚,吴江有些不舍地离开了酒店,江琳更是心泪如雨。这是她和吴江的第一次,甚至只能说是她的第一次,但她无怨无悔。第二日,她一个人回到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