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只能跌跌撞撞跟着他跑,百忙里还不忘扔一块银子给老板。雪虽然停了,路还是很不好走,我跌了一跤,吃了一口的雪,酒气冲上脑子,坐起来就哇哇大哭,枕壶有些着急,一个劲儿拉我,道:“快起来,不然赶不及了!”
我一面哭一面说:“你欺负人。”
枕壶叹气,蹲下来说:“快,我背着你跑,赶紧的!”
这个我乐意,我把眼泪一抹,爬上他的背,搂住他脖子,问:“我们这么急着去晨昏寺做什么?”
枕壶没回答,我有点醉,趴在他背上一颠一颠地要睡着;半睡半醒间我还在琢磨晨昏寺。去晨昏寺能干嘛?那是和尚敲钟、老头子上香的地方,保不准还会撞见我阿爹阿娘,为了求阿爹官运亨通,他们年年去上香。要我说,他不能再官运亨通下去了,再这么通下去,皇帝准会砍他的头。
“阿昙,到了,下来!”
我松开他的脖子,刚一站直便觉腿软,歪了一歪,枕壶忙扶住我。
在我们面前的便是晨昏寺,这么说并不准确,应该说是晨昏寺的高墙。晨昏寺的正门理所当然地挤满等待上新年香的香客,墙边倒寥寥无人。
枕壶摸了摸下巴说:“我们从这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