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顾,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他起身走向我,在我身后扫了一圈,“叔叔阿姨呢?”
“我叫他们今天不用来接我。”
他有些懊恼的皱起眉,“啧,做了多余的事了。”
“怎么会,我还是挺惊喜的嘛!”我揉揉他的发顶,毫不意外的被用力拍开,再附加一个凶悍的瞪视。
我不以为意的无视他的反抗,抓回他的手,“西顾,很热了吧。走!姐姐带你吃冰去!”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已经成功收服了一个小鬼。
悠长的暑假结束后,罗莉和吴越考去了上海,我依然待在家,反正大学离我家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距离,我索性走读。
大一头一年就是在社团活动和学生会中游走,一开始确实有目不暇接之感,但有趣和新鲜度保持不到3个月,在期末之前我就辞掉了所有社团活动和学生会的工作,专心在家里宅着。
大二那一年,隔壁家西顾他父母闹了两年终于离婚了,不久任父就离开了f市,听说到北方闯生意去了,任父走了之后,任母整个人就沉浸在打牌中,也不管任西顾了,每日和一群牌友四处找地搓牌。
向来热情的老妈在撞见几次任西顾待在家挨饿的情况后,家里就多了一双筷子,以后每到吃饭时间,我都会去隔壁叫他。
次数多了,任母自然也知道。
手气不错的时候她怀揣着钱,老妈推搡不过,也勉强收了。
也是在这一年,我有了人生中第一位男朋友。也许不能说是男朋友……
应该算,闺中密友。
“任西顾,后天我生日。”
终于摆脱了小学生的身份,初中一年级的少年头也不抬地道,“你生日又怎么了。”
我平板地念叨,“前年你生日我请你吃饭,去年你生日我送给你一个模型。今年我生日,你怎么也该斟酌下送我什么了吧。”
他从善如流道,“你要什么,说。”
“什么口气,小心我真要什么昂贵物品哭死你。”我瞟了他一眼,“跟你开玩笑啦。生日那天我可能会晚点回来。晚餐有蛋糕,你到时去冰箱拿。”
“你有男朋友了?”
我“哎?”了一声,关于男友的事我一贯保密,连隔三岔五通话不断的罗莉都不知道。因为……他太丢脸了=口=!
他眉毛动也不动的劲爆道,“女人晚归的开始,就是有了男人。”
我虎躯一震,差点喷出一口血来,“死小孩,人小鬼大。”
他蓦地抬眼,直勾勾的盯着我,“那我有没有说错?”
“……没错。”
他挑起眉,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站起身,“你下午没课就继续睡吧,我上学去了。”
我斜斜一瞄,“西顾,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伸出手比了比,他此刻已经到我的鼻子了。
“我当然会长高,这个时期的男人身高不如女生是正常的,我们的发育期原本就比女生晚一些。”
是是是,你小子慢慢得意吧。
他回屋,等他要上学时我隔着阳台探出头叫住他,“等等,我也要下楼买东西,一起走吧。”
他很是大男人地道,“快一点。”
“就来了。”
我应了声,抓着钱包就和他下去了,我们这片小区的初中生和高中生挺多,勾着他的手下楼,沿途竟发现有不少小女生经过时频频回头……
我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她们是在看我,那么她们的关注对象就是——任西顾?
“干嘛这样看我?”注意到我惊异的挑眉上下打量他,任西顾恶声道。
我“哟喝”了一声,“不错嘛,西顾你长大了哦。”
他眉毛凶恶的一拧,“莫名其妙。”
“如果你的脾气再改一些,以后你的女人缘会更好。”
他没好气地道,“超市就到了,你还不进去?八卦兮兮的,我懒得陪你。”
我还没来得及多说,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一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我立刻面无表情的按掉。
对方很执着,继续锲而不舍的再拨,西顾偏头看我,“怎么了?”
我摇头,接起电话冷淡的道,“有事?”
电话那头甜腻温存的声音道:
“亲爱的,我已经到你们小区门口了,惊喜吗?”
第六章
钟意——
三十岁时,我觉得认识了他是命运之神送来的小小礼物。
二十五岁时,我觉得认识了他也许是命运之神的一次小小失误。
二十岁时,我觉得认识了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托他的福,原本的志愿只是做一辈子阴沉又普通的宅女的我奠定了成为白骨精的基础。数年后,挣扎在宅与成精间的我又被任西顾这个导火线彻底推向了白骨精这条不归路。
好吧,言归正传。
事情的起因是由一本h漫引发的血案。
钟意其人,正是f大中最恶名昭彰的花花大少,别人是宁缺勿滥,他正是传说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宁滥勿缺。
老中青,三代绝不放过。生平最喜欢在每个月圆之夜化身为狼……咳,是化身为牛郎,执着玫瑰花在校内湖心亭第4条走廊向视野内的每一个雌性表白。
钟意其人,应该是f大历年来唯一一个令众女避之唯恐不及的校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