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本来不是香港这边的,但是因为后来军火运输航道变更的关系,到袁老爷子那一代的时候主宅迁来香港,几代下来生活习惯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慢慢和南方人越来越接近了。他们家吃的稀饭分成好几种,袁城跟大儿子袁骓都要放麻油跟肉菜,或者放龙虾、螃蟹等海鲜;朗白则要清淡的白水或加牛奶,或者用腌菜来搭配。
袁城以前留学的时候也会自己煮饭,但是毕竟水平有限,炒个青菜、溜个肉片就差不多了。朗白是从生下来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叫他做饭? 开什么玩笑呢。
做父亲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端出一盘青菜虾仁、一盘拌沙拉,朗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真心诚意的夸奖:“爸爸好厉害。”
袁城说:“那是。”
“我要是有爸爸这么能干就好了。”
袁城盯着小儿子正在给他盛稀饭的双手看。朗白的手指一看就知道是弹钢琴的,修长白皙,少女一般细腻。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说:“你还是不会干这些事情的好。”
这对东南亚黑道上最有权势的父子坐在一张红木餐桌边,各自低头吃饭。朗白一边吃一边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碗,心里却思忖着,为什么袁城会突然跑到这里来,连声招呼都没打。
袁城这样一个男人,可能会不打招呼的跑到某个地下军火基地去呆上半个月,也可能上午在金三角罂粟种植农场,下午在越南某边境军火运输驿站,晚上在日本银座的某个豪华夜店包厢中。朗白对他们这种生活方式习以为常,他的大哥、“太子爷”袁骓从十八岁以后也变得跟父亲没什么两样了,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
但是,袁城为什么会突然不打招呼的出现在小儿子的卧室里?
而且没有任何重要的原因使他呆在这里,他没有任何事情要吩咐,也没有什么命令要下达,好像纯粹就是跑来给儿子炒两个菜做一顿晚饭的。
发生在任何一个普通父亲身上都不奇怪,但是发生在袁城身上,就……
“爸爸,你今晚……留下来吗?”
袁城似乎顿了一下,说:“……不留。”
“哦。”朗白重新低下头去吃饭。
“你希望我留下来?”
“没,没有。”
袁城盯着朗白的侧脸,好一会儿之后,突然开口问:“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瘦了?”
朗白有点惊讶的抬头望向父亲,这种问话似乎在表达一种类似于……关心的感觉。袁城平时不会这样的,他的确也关心小儿子,但是他的关心落不到这么小的细节上来。
袁城这种人,让孩子好好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关心了。
“爸爸……”朗白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突然袁城伸出手,在小儿子的嘴角上抹了一下。
男人拿惯了枪的粗糙的指腹在朗白唇角上留下一道痕迹,稍微有点红。朗白条件反射性的用舌尖舔了一下:“……爸爸?”
“饭粒。”袁城神态如常的拿起餐巾。
朗白坐在那里,只觉得空气里的每一个分子都跟平时不一样,似乎有种奇怪的气氛笼罩着父亲,但是他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发生了问题。
好像自从他搬出来以后,父亲对跟他之间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不,应该说,从袁城莫名其妙的命令他搬出来的那时候开始起,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朗白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随着他渐渐长大,父子之间产生了正常的关系演变;还是因为某种他不知道的因素,导致父亲对儿子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朗白觉得这有点危险。他跟他大哥不一样,袁骓就算失爱于父亲,也有王家在身后支持着他。而朗白只有父亲,如果父亲对他产生哪怕一丝的反感,这反感都有可能在将来,成为夺走他身家性命的利器。
吃过饭朗白去洗澡,而袁城在外边打电话给司机,准备回去。
朗白躺在装满热水的浴缸里,听到外边袁城的脚步声从客厅走向玄关,然后门打开又关上,不一会儿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消失了。他以为那是袁城走了。
今天对于这个十五岁的身体欠佳的少年来说有些太过漫长,他晕晕乎乎的半躺在浴缸里,水流有规律的按摩肌肉,感觉好像整个人都浮空了一般。他似乎还睡着了一小会儿,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甜酥、空虚的感觉慢慢从身体深处蔓延上来,让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发出了难耐的鼻息声。
这种感觉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几个月以前的某个深夜他做了个朦胧又甜美的梦,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晨勃。虽然以前没经历过,但是他知道这开始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怎么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袁骓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开始用女人来解决生理需要,但是朗白还没有到对异性产生yù_wàng的阶段,也没有人敢主动给袁家的小公子找女人 所以他学会了求助于自己的右手。
朗白潜意识里觉得这种yù_wàng是羞耻的,他甚至隐约有些憎恶这样的自己。解决问题的过程让他觉得肮脏,而高液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每次都直接放水冲掉,伪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起,就对女性的身体有种厌恶和畏惧。袁城身边的那些女人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她们让他联想起神圣的母亲,也让他联想起下贱的妓|女。
他连带着,对自己需要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