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上暗笑,那个棒棒糖是昨天在超市顺便买的。“忘记了,好象还有一份,在外套里面那个口袋里。”
她惊疑不定地摸着,触手硬硬的。拿出来一看,淡蓝的盒子,银丝带裹着,再是熟悉不过。她绽出个甜美的笑看向他,他嘴角往上挑起。她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他伸出手臂拥住她,“打开看看。”
丫头不知何时起开始喜欢银饰,他也不知何时起有了送她ty的习惯。只为了欣赏她接到礼物时的惊喜表情,感受她同样的快乐。
她小心翼翼打开,ty ,没有任何花纹与装饰,外方内圆的简约造型,看起来却无限的动感。“是戒指。”她轻轻说,怕声音震醒了盒子里的精灵,带着她的戒指悄悄逃匿。
“恩,是戒指。”他取出来帮她带在细白的手指上,仔细端详,感觉契合无比。
“很好看。”她抿着下唇。
再抬起头时,眼中已是湿意蒙蒙。“很好看,还是戒指,是戒指。”她潜意识里知道那代表什么,但是没有勇气确认。他温暖坚定的大手握着她的,她瞥一眼带着细小银戒的手指覆在他黝黑的大手中微闪的银光,感觉两只手中交流的东西极其热烈磅礴,那是什么?好象超越了他们的需要,他们的爱情,甚至超越了永恒的时间,仿似八荒四野,混沌未开时便已存在。
她的泪眼与他专注的眼神相触,中间好象爆出一朵小火花,然后再也移动不了。吻我,她的渴望热切到让心都为之疼痛。她想着,吻我。
他宛如听见洪荒宇宙里她的呼唤,没有错过一秒,他把她拉向她,紧紧依靠,他的唇翩然落在她微颤的唇上。他唇齿间释放的激情与热切让她知道他也怀有同等程度的渴望,那不是单纯的两唇相接或者ròu_tǐ相合便能舒缓的,而是需要灵魂完美契合在一起爆发的力量。
吾爱。他心灵震颤,半恳求半祈祷地默念,吾爱。
春融,冬逝
春节一起回新港。
新港的气温比济城低好几度,湖上刮来的风带着冰寒刺入骨。轻眉手指与鼻尖都冻成红色,叶慎晖见她穿成熊样,不觉调笑,“晚上没人帮你捂被窝怎么办?”
她低斥,“你小声点,这在哪里你别忘记了。还有,不许经常对着我笑,不许老是偷看我,吃饭不要帮我夹菜,爷爷奶奶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你也别在旁边添乱。”
“还有什么?”他闷笑。
“还有的等我想到了再说。”
这几年,叶家老大老二回新港走动的次数频繁了许多,今年也在新港一起过春节。叶明晖家的老大今年还带着老婆和初生的小宝宝来看曾祖父,老爷子平常见了老大老二淡淡的表情在见到小婴儿时变得格外慈祥。轻眉用指尖轻轻抚着小宝宝嫩滑的皮肤,压抑不住地惊叹,世界上真的是有天使的。
“该叫你什么?叔公?”她故意问叶慎晖。
他有些尴尬有些窘迫,实在不能接受自己成了爷字辈的事实。胡乱揉着她头上的毛线帽子,“去和奶奶说,我们进海阳玩。”
她撇嘴,“你拿我当挡箭牌,奶奶盯了你一上午了,你现在想溜?”
他不语,想起他妈的眼神。老太太自从叶家长子嫡孙进了门脸色就不太好看,望着他时每每欲言又止,神情间颇为哀伤。他了解母亲的想法,她只有他这一个孩子,可是六十多了还没有享受过含饴弄孙的乐趣。面对压力,他惟有逃避一途。
晚上轻眉满腹心事地和堂兄堂姐在宅子门口点燃八千响的炮仗,浓烟弥漫,整个镇子此起彼伏地响起炮仗声,走到哪里都是硫磺味。人太多,花厅里开了两席。老爷子四代同堂,坐于首座频频点头,满足与欣慰无法言喻,往日对老大老二的不悦与失望在此时也消失无踪。
叶家老大老二一贯亲近,两家的孩子也相当热络,聊起来话题不断。他们以往极少回新港,所以轻眉和他们之间并不熟悉,在一起感觉象个外人,在加上她不善于交际,坐于一桌,心里拘束万分。爷爷喊她代表父亲坐于叶慎晖下首时,她暗自松了口气,他帮她拉开椅子时不自觉地露出感激的笑意。虽然她瞧不惯大伯与姑妈,但是叶慎晖在她旁边,感觉远不一样。
她默默拨着碗里的饭,听大人谈话。突然话题就转到叶慎晖身上,听见姑妈说的话,她舌尖微痛。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看见纸上的血,原来把舌头咬破了。
叶红晖是个相当精明的女人,年纪越大越会算计。她不太清楚小四在金力的位置,但是从她捕捉到的一些风声,再综合自己的判断,大致也能猜出一二分。小四年纪越长越发低调,但居移气,养移体,一个人再低调身上的尊胄显贵之气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大儿子洋洋的工作是小四介绍的,女儿云云夫妻的创业资金也是他提供的。然而,这些远远不够。在她看来,这些帮助与小四的能耐相比,太微不足道,太不值一提了。不过尽管她恨得牙痒,满怀不忿,脸上也得端着笑容。唤了儿女来给这个小舅敬了酒,她便提起了叶慎晖的婚事。
小四三十五尚未婚,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心里的钻石王老五。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样都要挖个渠把这汪水揽住。她夫家有个疏堂妹子,读书读多了的,快三十了也没嫁人。她盘算许久,就是今天,这汪水怎样也要在她面前转几圈才能流走。
她聪明,老大叶明晖的妻子也不傻。一听她说话当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