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基借着去尸体房的机会,绕路来到关押阿弦的地方,他远远地看了一眼……
见到阿弦的第一眼,陈基心中涌起的并非喜悦,而是恐惧。
他本能地后退几步,头也不回地疾走离开。
如果有比陈基害怕自己一生都会做杂役更可怕的事,那就是让阿弦看到自己在做“杂役”。
在给阿弦的那唯一一封信里,他把自己说的很好,甚至提过“有朝一日站稳脚跟,你跟朱伯伯都来同住”之类的话。
写这封信的时候他身着染了黄渍的麻布衣裳,因为一场疾病熬得形销骨立,面黄肌瘦……正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时候,在信笺里那样写,兴许……是在给阿弦一个梦的同时,也给他自己一个意想中的梦幻。
陈基一直在想自己该怎么办。
在长安两年多,他早知道李义府一家的厉害,不必说现在的杜正伦李崇德等人,当初朝廷风云变幻,扳倒长孙无忌,褚遂良,韩瑗等,也是李义府跟许敬宗两人“功不可没”。
这样厉害的人物,就算是高门大户或者朝廷重臣都不敢跟他争风,何况是底下的微末小民。
陈基并无好法子,却终于按捺不住,买通了罗狱卒,偷偷进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