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年幼,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无力的坐下,低低的哭了。
弈风摇了摇头,“还是这么没出息。”
释画一听,哭声哽在喉咙里,想忍着不再哭出来,抹了泪,“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但我真的恨……”
弈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将茶杯握在手中,用力一捏,茶杯应手碎成几片。
将碎片掷到桌上,“我也恨屠杀,凡是屠城的首领,我见一个杀一个,然各个战胜国,均是如此。我能见几个?杀几个?结果什么也改变不了。”
释画抓住他的手,“我们一起杀,多一个人,就多杀一个。”
弈风扬眉一笑,将他上下看了一番,嘴角轻勾,“你不行,功夫太差。”
释画透红的脸慢慢转白,“我现在功夫差,但你可以教我,我会加倍的努力,以后一定可以。”
弈风起身坐过一边太师椅上,将腿架上身前书案,“你当真这么想?这是把脑袋别在腰杆上的买卖,开不得玩笑。”
释画小脸一正,眼里透着超出年龄的坚定,“我不怕死,我要为被屠杀的百姓报仇。”
弈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报仇,是救更多的百姓。”
释画使劲点了点头,“对,救更多的百姓。”
弈风歪头看着这个儿时的伙伴,在他眼里看不到犹豫和退缩,才道:“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儿有很多象你这样的人,他们都在随我师傅学功夫,你也一起吧,成不成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一定行。”释画握紧了小拳头。
弈风指指桌上糕点,“明天要赶路,保持体力最重要,快吃吧,吃了早些睡。”
释画看着弈风,突然间象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光明,寻到了方向,不再多说,在桌边坐下,拿上碟中糕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弈风说的对,要吃东西,才有力气,以后才能不成为他的负担。
至于他的身份,也不再问了。
虽然他不问,却不容他不知道。
这一夜,他睡的并不踏实,只睡了一会儿便醒来,见弈风还在睡,便又闭了眼,养神。
好不容易熬到天刚亮,便有人将门拍得‘咣咣’作响,“太子,太子,大事不好了。”
释画顿时一惊,看向床上的弈风,他……居然是太子……一时间心中如倒了百味瓶。
但转念一想,他一个太子,尚可以有这样的大志,能全不顾惜的斩杀自己的将领,那自己又还该有什么顾忌?
昨天向他保证的事,更加的坚定不移。
弈风翻身坐起,“什么事?”
门外答道:“沈参将,昨夜被杀了,头额悬在午门上。”
释画紧张的顿时崩紧了身体,见弈风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的问,“是谁干的?”
“听说好象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但沈参将是被人一剑砍下头额,那孩子只怕是不能。所以……他们正在查,有乱党在此,为保太子安全,我们还是尽早离开。”
弈风淡淡的睨了眼,紧张得紧看着他的释画,唇边勾出一抹浅笑,“半柱香后出发。”
下领命去了。
弈风笑看着释画,“怕?”
释画的心揪的紧紧的,小脸有些发白,深吸了口气,“不怕。”
弈风哈哈一笑,“去洗漱,出发。”
释画忙跃下软榻,匆匆洗濑了,将昨夜起身洗净的弈风的夜行衣和大氅收起。
弈风在门口看见,“这些不要了。”
释画紧紧抱在怀里,“我想留着。”他看到这些衣裳,便想到弈风昨夜救他的情景。
弈风不再说什么,走到水缸边洗漱。
最后一天求粉红票,力求保俊男最后一次的榜单。!~!
正文 番外之弈风vs释画(三)
释画懒懒的依在亭柱上。转动着手中竹箫,凝视着轻抚长琴的弈风,“要回去从军了吗?”
弈风手指轻按琴弦,一声,“不过得先回趟京。”
“是回去行成人礼?”释画不时穿梭在皇宫中,偶尔也听到些宫中的规矩,做为皇子,要行过成人礼,方可参政。
弈风奏琴的手指停了停,浓眉微皱,很快放开,琴声再次响起,“不过是个仪式,皇族中人,人人如此。”
“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象千百支钢针从释画心尖穿过,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弈风已深深的刻在了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面上却不加以表示,他知道弈风对他只有兄弟之情。
而他也不愿弈风知道,他对他的这份不该有的情,时常寻些女子消遣。但不管他做什么,丝毫无法消减对弈风的爱恋。
越是压抑,这份情越是根深蒂固,无法自拨。
“不知。”弈风对皇族这些规矩感到荒谬,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也无心理会。
释画暗叹了口气,“路上小心。”站身直,转身步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