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二楼的小型观景台,那里有水壶和水杯,曾予尔倒了点热水,正准备喝一点再悄悄离开翡翠山庄。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耳朵:“呦,这是谁?”
曾予尔手腕一抖,杯子差点从手里滑下,匆匆向那人影瞥一眼,把杯子放在原处,低头就向客房的方向跑过去。
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手臂被拽住。
“跑什么?”林肃年一甩,将曾予尔拉回,黑暗里,他唇边的笑显得更加阴森,“你不是我继妹吗,住我家理所应当啊,来,让我看看好妹妹这身材,这脸蛋……啧啧,真不错,怪不得段景修都看上了呢。”
林肃年显然喝了很多酒,周身满是酒气,说着,手附上了曾予尔的肩头,曾予尔猛一瑟缩,如被响雷击中,她想过林肃年会像他爸爸一样嘲讽她,看不起她,却没想到会被他轻薄。
“放开我!林肃年,你放开我!”她感到那手越来越不安分,她越挣,他越用力,忽地,颈间一凉,睡衣的前几课扣子已被拽开。
“装什么装!小sāo_huò!你要是不骚,在我家睡的第一晚你穿什么睡衣!过来,让哥哥上一次,试试是不是真的那么爽!”
林肃年的污言秽语和他的动作一样粗鄙野蛮,曾予尔剧烈地挣扎,用尽力气惊惶大声叫喊,尖锐的声音在别墅里一遍遍回响,却收不到任何效用,目之所及,没有一个人出来救她……
“别喊了,你妈不在家,我爸也不在,其他人听见了,也会把自己当聋子。”林肃年森然笑着,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转瞬,像一匹凶光毕露的恶狼,恨恨盯住她的眼睛,“你瞧你,嗯?瞧瞧,你一来,这个家乱成什么样?你是谁?你凭什么住这里?真以为你能当林家的人,还是段景修靠不住了,你就像你妈一样再找个男人傍?啊——我怎么样?一家人嘛,我不会拒绝你的,不过,你他妈得让我爽,我验过货,才肯要你!”
“林肃年,我没打算长留在这里,我准备走,马上就走,你放开我……”她力气不及男人,只能试着示弱来给自己找条生路。
林肃年钳住她的双手,向前几步,把在压在墙上:“马上走?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哥哥要先爽一下,剩下的什么都好说……”
酒气混着男人的气息逼近,曾予尔拼死挣扎,来不及思考,她的膝盖狠狠一抬,向林肃年的裆部顶去。
“啊——”男人惨叫,手蓦地放开。
曾予尔几乎是连滚带爬从他的禁锢里逃出,只是,才跑到楼梯边,就被林肃年拽住肩膀,“啪”一声,她受力跌倒,膝盖和手肘撑着地板,耳根和左脸颊一片火辣辣地疼,接下来后背一阵痛楚,天翻地覆,再有意识,她竟然从二楼滚落到缓步台中央,浑身没有一处不痛,左耳嗡嗡作响,像有一鼎大钟在她脑袋里不停地敲。
林肃年见她还有力气挣扎,拎着她的领子,从地板上提起:“老实了没?还跑不跑?你要是点下头,我就放过你,段景修算什么,女人腥都不碰一下,我,呵,保证让你快乐。”
曾予尔大喘着,四肢瘫软,只能用气音说:“你,林肃年,你不得好死。”
林肃年被刺激到,撩起她的裙摆,手伸了进去,一边骂一边啃咬她的脖子,曾予尔仰头看着高高的吊灯,诡异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目光一偏,角落里装饰台上摆着的白瓷花瓶映入眼帘,她颤抖地探过手,够到,在林肃年准备把她的睡裙从她身上撕下来的时候,使力一挥,“哗啦啦”的碎裂声和惊叫打破了之前的喘息和宁静。
楼下似乎终于有人走动起来,曾予尔坐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地板上蔓延的殷红,足有五秒钟才找到自己的灵魂,慌不择路中,她只能选择逃走。
脚上的拖鞋在刚
才挣扎时早已不翼而飞,她从鞋柜中找到自己的雪靴,顾不得身上已凌乱破碎的睡衣,打开别墅的门,一路狂奔。
后面有人追出来,她猜大概是林家的司机或者保姆。
人的求生本能在面临生死边缘才能体现出来,曾予尔寻着光线,跑到口腔里溢满血腥味,才稍稍停下来,回头看一眼那魔窟一样的地方,然后曲起淤青的膝盖继续逃亡。
耳旁山风呼啸,好像有一头野兽正追随她咆哮,直到一辆车急刹车停到她面前,车灯带来的一丝暖意让她终于放下心。
里面的人探出头:“你好,需要帮忙吗?”
曾予尔哆哆嗦嗦蜷在出租车后座的角落,脑子里还在回忆刚才别墅里发生的一切。
年轻的司机好心地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条粉色的毯子,递给她:“小姐,你先盖一下吧,这是我女朋友的。”
曾予尔睫毛上挂着冰凉的泪,她无措地擦一下,然后接过来:“谢谢。麻烦你了,我,我……”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看她,眼里带着不忍,说:“你后面有纸巾盒,你擦下脸上的伤。”
曾予尔在脸上胡乱的摸,到了颧骨处,一阵刺痛,一股不同于眼泪的温热沾在手指上,是血,大概刚才打上林肃年时,是花瓶碎片割到的。
“小姐,真的不用我帮你报警吗?”
“不,不……不用。”曾予尔用纸巾按在脸上,告诉他大毛的地址,“对不起,我现在身上没有钱,到了地方,我朋友会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