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贝贝趁着孩子睡午觉的时候,给介公司打出去几个电话,让他们帮自己留意合适的保姆,然后又开始在上发出大量的求职信,然后又发布了一些自己翻译的求工信息,大概意思就是她可以给人家代笔做翻译,但条件是不能坐班的,只能在家里工作。
她之前算计过了,就算她再找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想要靠这一份工资养活两个孩子,再雇佣一个保姆是不够的,所以她必须要再找份兼职的工作,利用晚上的时间赚些钱。
叶贝贝也是时运不济,她求职的这个时候,正是大学生毕业的阶段,高学历、年轻气盛的学子精英们多如过江之鲤,她的一封封求职信都如泥牛入海般没了消息。
她这边工作没有着落,但家里每天都要花钱的,她从前的一点积蓄在肖墨亭的手术都花掉了,这半年工作她也没积攒下多少,仅有的一点积蓄,她又给吴姐带走了,手里的钱几乎维持不了她们这个三口之家的生活,而在这个时候,墨亭的学校又要她交孩子下个学期的赞助费用,因为肖墨亭的户口不是本市的。
这笔不大不小的费用,对于她们这个因为经济困顿而风雨飘摇的小家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最后,被生活所困的叶贝贝拿出了黎明朗给自己留下的银行卡,支付了肖墨亭学校的赞助费用。
第六十二章 云淡风轻的背后
江越舟在酒会上看着叶贝贝受了委屈。他知道自己应该说话,可是原则上,他是这个酒会的主人,不能随便的说出偏颇的话来,另一方面,他心里对叶贝贝多少还是有些生气的,你不是有了能干出色的未婚夫吗,你不是有黎家做靠山了吗,还需要自己出什么头啊?
可是看着她在人前认错时,他又不争气的后悔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休息不好,皮肤苍白的缺少血色,那双眼睛虽然还是跟从前一样,灵气逼人,却写满让人心疼的疲惫,让他的心揪的紧紧的。
江越舟胸塞着疑团和千言万语,痛苦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释放的机会,随后酒会照常进行,他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叶贝贝缩着肩膀离开了会场。
他站在会场里,脸上带着浅笑周全的跟身边的人敷衍着,心里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如果你是个男人,那就把这个女人彻底的忘了,不要去管她,不要去理她,对于自己这样强悍的男人来说爱情绝不是生命的全部。
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步,慢慢的往门口挪动,因为他和这个女人纠葛的已经太深了,此刻,看着虚弱离去的叶贝贝,恨就模糊了,爱成了一把犀利的刀,绞的他血肉模糊苦不堪言。
结果,他听见叶贝贝和江慧心的话,这个被他亲手放弃的女人,说出的话让他伤筋动骨!他在跟叶贝贝说出那番话时,嘴唇都有些发颤,这个女人,需要这么用尽全力去破坏他最后的一点希冀吗?那好,你若无心我便休!
酒会尚未结束,江越舟和撒玉坤就提前离开了,江越舟主动提出找家清静的酒吧去喝酒,这种事情撒玉坤最在行了,带着江越舟去了自己相熟的酒吧,开了自己常年包下的雅阁。
他们坐下后,要来了几瓶度数很高的洋酒,撒玉坤不同于往日的“哇啦哇啦”的说个没完,还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没一句重点的话,今天他很消停,坐旁边不错眼的看着江越舟几杯酒下肚,他知道江越舟的酒量好,也知道他今天一定郁闷死了,也没拦着他喝酒,再说,江越舟喝酒不用谁拦着,他晚上还有正事,一定知道底线的。
江越舟闷头喝着酒,满脑子都是叶贝贝影子——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他一边喝酒,脑海里一边回荡着叶贝贝的话语:“………是想让我对江越舟的负疚感泛滥,把自己的生活弄混乱,甚至不惜取消和黎明朗的婚约来补偿吗?可我不认为他做这些事情有需要我负疚的地方,这样对我的未婚夫太不公平,他做什么不关我的事,想让我拿一份我最看重的感情来补偿他那是不可能的!”
烈酒烧的他嗓子火辣辣的疼,但他还是轻松的把酒吞下去,因为,叶贝贝番话,在他,几乎是撕心裂肺,比着酒要烈几百倍,他整颗心都放在她身上,却反过来被她狠狠的刺了一刀,痛到他都想要死。
江越舟觉得自己喝多了,但依然不声不响,什么都不想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即使喝再多的酒,也不会将自己的伤痛轻易拿出来示人的。
坐在一边的撒玉坤安静的陪伴着江越舟,江越舟胳膊撑在台子上,身体斜斜靠着,脸色依然阴沉如同寒霜,但眼分明有水光闪烁,撒玉坤惊讶的瞪大眼睛,以为江越舟会哭出来,却见江越舟猛然半仰起头来,在璀璨的灯光晃动下,眼莹光更亮,他就这样倔强的仰侧着头,不肯露怯,但这刺目的光芒比任何东西都让人心悸。
撒玉坤有些不安起来,江越舟会来喝酒他不算惊讶,但他未料到江越舟会喝这么多,会如此的动情,他不禁有点后悔,他了解江越舟,知道自小到大江越舟都不曾如此在人前示弱过,即便是在他面前也不曾有过。他想,这应该是江越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吧!
过了片刻,江越舟端起酒杯,眸闪过伤痛之色,他将杯的酒一饮而尽,动作决绝的仿佛在喝一杯毒酒,放下酒杯,神色随即恢复,说了声:“咱们走吧,等一下还有事情。”神情看起来不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