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晨湘竹被鸟叫声吵醒了,树梢上挂满了晶莹的雨珠,树林中飘荡着潮湿的寒气,阳光没有想象中那么刺眼,只有脸上的泪痕显示出湘竹昨天又度过了一个悲伤的夜晚,“姐姐,起来了。”月华被湘竹喊醒后,第一句话就是要吃的,湘竹拿出背包里还剩有的食物,分为几份给姐姐留着,自己却忍住饥饿,不到万不得已时,自己坚决不吃。回想着昨晚茂密的树林,总是害怕林从中走出一些吃人的怪物的恐惧感折磨了湘竹一宿,万幸的是昨天并没有出现什么食肉动物,又或许是爸爸妈妈正保佑着自己。湘竹看了看四周,阳光透过树缝倾泻而下,有点潮热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往哪里走,但是湘竹决定无论如何在今晚夜晚降临前一定要到达有人烟的地方。
走了一天的俩姐妹,忍受着饥渴,忍受着眩晕的阳光,终于站在山谷看见第一缕尘烟,有尘烟代表就有人烟,激动的湘竹急忙拉着姐姐奔向山坡,下山后终于看到在两边都是池塘的一条羊肠小道,在路的上坡处是一片片若隐若现的李子树,犹如一场未化完的残雪披在大地上,夕阳就快完全隐退完毕,以迎接月亮的到来,激动地湘竹冲向对面的羊肠小道,带着疲倦与无助的眼神往前走着,忽然听见前面有喧闹声,她加快步伐,只见左边又延伸出一条路,就像一棵大树的枝枝蔓蔓一样,路的旁边是一方池塘,倒映着一片开满李花的大树,由于把食物全给了姐姐,湘竹饿昏了头,还没找到一户居民,就晕倒在地上。
待湘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了,看见姐姐正坐在床边吃着米糕,吃的满脸都沾满了黏黏的米糕,而房屋外传来一片吵闹声,时不时地传来一阵咳嗽声,湘竹慢慢坐了起来边吃着放在床边的稀饭,边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没有白白亮亮的墙壁,只有剥落的泥巴墙,没有干净敞亮的落地窗,只有覆着窗户纸的木头框架,没有现代的家具和电脑,只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木头床和一个樟木箱子,唯一值钱的就是房顶上一棵暗黄的灯泡,不知道通不通电。
湘竹拖着还未恢复体力的身子缓慢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前,望向前方,只见一排穿着西装,穿着休闲鞋的人背对着自己站在大院里,因为瘦小,穿西装的人仿佛是穿着救生衣。就是这样一群其貌不扬的人正围着什么人讨论着,透过人群,湘竹这才看见一位老人全然无视面前的人自顾自的商量,而是稍稍仰着头,远眺着别处,湘竹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见在远处仿佛有一棵唯一开着白花的树,在周围绿色的衬托下是那么地美丽,让人心生怜惜,湘竹正猜想着,心突然被刺痛了,因为她看见老人双目噙满了泪水,那褶皱的面孔,那微微颤抖的嘴角,仿佛代表着他这隐忍地人生,不是心酸而是无奈,也许他也想要回到以前,回到年轻的时候,也许换种人生,也不至于待自己现在年老时,还需别人来掌控自己的余生。
一个看着有点权势的,长得黑黑的,额头布满了皱纹,不知是操劳的事情太多还是长得太老,一脸沧桑感,怎么看都有50多岁,被人尊称着村长的人清了清嗓子,背着手站了出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古大爷,大家都是有感情的,你在这里奉献了一生,大家也都舍不得你,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想为你做点什么,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既然老人说是拍卖,那请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好上报价钱吧!等一下只要老人接受谁的价钱,谁就赢得这块地,同时也要照顾老人在敬老院的生活,好了,现在开始拍卖。”就在从城里来的老板们争先恐后抬高价格时,湘竹就像被人点了穴,默默的来到第一次相见的老人面前,老人目光呆滞的看着刚才被自己救起的女孩,慈祥地说道,“你起来了,感觉好些了吗?等一会给你们打一针防破伤风的预防针,你们就可以走了。”村长和众人一起看着这个陌生人,都知道古爷爷孤家寡人地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乞丐样的站在那里,但是女孩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气质,完全不是村姑或者乞丐所拥有的。
湘竹完全无视周围的人,来到古大爷身旁,握着老人干枯的双手轻声说道,“老爷爷,你是真的想离开这里吗?”看着老人浑浊的泪水顷刻间流出眼眶,湘竹明白了,她做了个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痴人说梦话的决定,“老爷爷,我包里只有500元,我不会买你的房子,只是想租你的房子,我会挣钱,会付清房租,条件是你跟我一起生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跟姐姐的命都是你救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不可理喻的事,但是只要爷爷你想留在这里,我就会尽我一切力量照顾你。”村长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湘竹,觉得面前这个女孩一定是骗取老人的信任后再去从中卖更好的价钱,当众人都认为老人肯定不会同意时,古大爷却紧紧握着湘竹的手,点点头,他感谢这个被自己救起的女孩,自己不用离开这个他一辈子都不愿离开的土地。
看见古大爷竟答应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己需发几万元买的房屋却被一个小丫头花500元租了,任谁都会生气着急。在场的人急了,古家村山好水好,而且古大爷的房子紧邻着下山的小路,大院前方还有一小池塘,后山是树林,做一农家乐还挺有回报率的,便急忙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