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大夫也被人找来了,给姚氏诊了脉,只开了一剂安神汤,说是等姚氏醒来了煎给她喝,姚姝就知道母亲没有大碍,也跟着放下心来。
她不由得想起前世,他们是在普济寺里,母亲会不会像今天这样遭了人的手。母亲才会忧愁过甚,最后一病不起。
那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跟在男子身边的胖管家过来了,男子朝床上担忧地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姚姝分明觉得,这救了母亲的男子,对母亲比自己都还要担心。她坐在母亲身边,捏着母亲的手,想着心思,没有发觉母亲已经醒过来了,正流着眼泪看着自己的女儿。
“遥遥……”
姚姝猛地抬眼,正对上母亲的泪眼。和前世一样,只不过那时候是她睡着了,母亲坐在床边,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母亲流着眼泪看着她。
姚姝心里害怕极了,她哭着朝母亲扑过去,生怕母亲像前世那般忧思过甚,忙哭着道,“娘,你吓死遥遥了,遥遥还以为娘不要遥遥了,是一位好心的叔叔带着遥遥找到了娘,叔叔帮娘打跑了坏人,娘,我们没事了,没事了……”
5.第5章
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镂雕精美,帷幕重重,四角挂鱼戏荷莲的香囊,幽香阵阵,身上盖着四季富贵苏绣妆花缎被面。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姚氏正要安抚女儿好问一问,面前的光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
她抬起头,正好撞上一双幽沉似海的眸子中,冷峻的眉眼,鬓边如裁,说话的嗓音也如淬着冰,“你醒了,可好些了?”
说完,就要抬手去摸姚氏的额头,姚氏忙把头偏一偏避开,这人倒也识趣,收回了手,却也不见怒色。
女儿口中的“叔叔”,应当就是这人了,姚氏忙要起身道谢,边说,“好些了,多谢大官人搭救!”
她想到之前的场景,心中发恨的同时,面上也不由得升起了两朵红云,那么丢人的场面,都被女儿和这陌生男人瞧了去,倒教她心里沉甸甸的。
“扶你娘亲躺着吧,道谢的话,不必说了!”这男子说完,就吩咐屋子里的丫鬟把熬好了的药端上来。
姚姝亲手奉了给母亲喝,姚氏用眼神询问自己的女儿是什么药。那男子在屋子中端坐,与她们只隔了一道屏风。姚姝便凑到母亲耳边小声说,“娘别怕,是安神汤,女儿让春香盯着煎的。”
姚氏不由得笑了,她心知,这男人的本事应当很不错,要是真想对她母女动什么手脚,她们是很难逃脱的。但女儿也起了防范人的心思,这就是好事了。
姚氏点点女儿的鼻端,赞赏地一笑,接过药碗,把药喝了。
一碟子蜜饯从斜里递过来,姚姝朝旁边让了让,抬头看去,正是那位男子。她想说,这男子对母亲真是体贴,但见男子眉眼冷峻,脸上辩不出神色来,除了行为体贴,连一丝让人遐想的举动都没有,姚姝就歇了这心思。
她还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呢。
姚氏有些窘,她还是少女怀春的时候,遥想过嫁人之后与自己的夫婿举案齐眉,谁知道一场变故,打碎了她年少的梦想。后来又要面对家族的驱逐,又要抚养女儿,独自一人艰难,还从来没有被什么人这么关照过。
“谢谢!”姚氏要接过碟子,谁知这人却握着碟子不放。她抬头朝男子看去,见男子一双眸子只盯着碟子里的蜜饯,她才明白,男子并没有要把一碟子蜜饯都给她的意思。
不由得越发窘,拿了银叉子叉了一颗蜜饯放在口中,男子果然体贴地就端着碟子转身又出去了。
稍微又躺了一下,姚氏唤了春香进来,把姚姝打发出去,她要问百草的事情。她们主仆二人都是在凉亭里被沈壁的人掳走的,她自身难保,根本就无力顾及百草。
“百草已经被那位大人的人救下来了,大人的人去得很快,百草没遭罪,她在厨房给夫人和x做吃的,一会儿就过来了。”春香说到这里,眼圈儿都红了,真是不该出来,要是出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姚氏“嗯”了一声,喝了安神汤之后,头有些沉,身上乏力,但不能在这里躺了,一会儿睡着了,再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欠了别人的人情,再欠……不知道怎么还了。
天已近黄昏,饿了这么久,百草把饭菜端上来,倒有些像是在自己家里。姚氏身子不适,还是亲自向傅尧俞道谢,她福身的时候,身子一晃,几乎倒下去。傅尧俞眼疾手快,出手扶住了。
掌心在姚氏的手臂上一触即分,滚烫的热度依旧透过夹袄传递进来,连带姚氏的心都被烫得颤了颤,忙退后一步躲开。
恰好,胖管家进来了,说是侯爷的午膳要稍微等一等。姚氏才知道眼前这位竟然还是一位侯爷,那就是高攀不起了。但人家侯爷是因为百草占用了厨房,才吃不上饭的。于情于理,姚氏都要说些什么才对。
傅尧俞状似在拨弄茶碗,眼角余光没有错过姚氏为难的表情,他吃不上饭,心情也没见不好,反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等着姚氏说话。
“家里奴婢做得一手好菜,侯爷若是不嫌弃……”
侯爷:“不嫌弃!”
边说,还起了身。
胖管家垂头,思量一番,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忙退了出去。
姚氏愣了一下,抬起头,一双剪剪秋水般的眸子望着傅尧俞。京城里的侯爷都是这么不挑剔的吗?只是看到傅尧俞眸中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