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夙擎,夙凌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夙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难道族徽要把她送回去?
夙凌抬头,赤红的双目森冷地瞪着高悬于半空中的八卦盘,厉声喝道:“你要是敢带走她,我就毁了你!” 高悬的八卦盘红光微闪,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明亮。
“凌——”即使顾云一再坚持,却还是抵挡不住黑暗的侵袭,一会儿之后,她再也动弹不得。
“云!你不能走!你说过要陪我一起变老的,你不能失信啊!”用力地拍着顾云的脸颊,不管夙凌如何地吼,如何地叫,顾云再也没有回应他。
心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地剜去了一大块,夙凌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却深刻地感觉到自己根本抓不住她。
你说过要陪我的,怎么可以失信!
“啊——”
如受伤的野兽垂死般的嘶吼在山洞里回响着,此时一白一红两柄长剑从地上一跃而起,飞向悬于半空中的血红八卦盘,原来还落在顾云身上的红光立刻转到冰炼和赤血身上,半空中的两把剑不停地抖动着,却仍是不能挣脱分毫。在八卦盘的红光照耀下,两把剑的剑身上竟开始有缕缕的白光往外飘散。
夙擎恍然大悟,孩子的灵魂在剑里边呆久了已经有了依赖感,如果他们一直躲在剑里,族徽也解救不了他们。只有他们自愿出来战斗,它才能将他们从剑身里边解救出来,族徽一开始就是在用青末那孩子来逼冰炼和赤血出手!
夙凌并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顾云是否安好,轻拍着顾云的脸颊,夙凌急道:“云,你醒醒……”
半晌,顾云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捂着头,痛苦地说道:“我头好痛。”
“没事了,没事了。”她终于醒了!再次将顾云深深地拥入怀中,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要将他淹没。
一开始的疼痛过后,顾云终于恢复了神智,抬头看向半空中僵持的两把剑和一个八卦盘,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冰炼和赤血剑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弱,剑身旁,两道自由流动的光晕却越来越明亮。
八卦盘上的红光忽然消失了,八卦盘和两把剑也同时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唯有那两团明亮的光晕在四处流动。
顾云在夙凌耳边低声问道:“他们就是被困在剑里的孩子们吗?”
夙凌摇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两团光晕忽然从半空中飞下来,绕着顾云和夙凌身边转了一圈。
“谢谢你们。”稚嫩而轻柔的两道童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
顾云惊讶地问夙凌道:“你听见了吗?”
“嗯。”夙凌点点头。
太好了,不是她幻听!他们真的从剑里出来了!围绕着他们转了几圈,两道美丽的光晕同时向洞外飘去,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它们自由了,不管有没有投胎转世这么一说,起码他们不需要再困在两把剑里了。
“走。”夙凌忽然将顾云拦腰抱起,顾云急道:“去哪儿?”
“以后你都不准再靠近那个族徽!”他绝对不会再带她回来祭祀了,谁知道哪天该死的族徽会把她弄到什么别的地方去!
“好。”顾云好笑,却没有反驳他。
夙凌抱着顾云出了洞外,山洞里只留下夙擎一个人,轻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认命地收拾了。
顾云以为夙凌会把她带回祖宅休息,谁知他把她带上了孤峰,大半夜的,月光也不明亮,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哗哗的流水声比白天的时候更加清晰响亮。
顾云问道:“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将她从怀里放下来,夙凌问道:“你觉得木屋搭在哪里比较好?明天我就在这里建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忽然要马上建一个木屋?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建!”夙凌的语气很急躁,好像急需做些什么来肯定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顾云似乎有些懂得他大半夜带她来这里的原因了,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顾云微微一笑,故意嫌弃地回道:“但是这里很吵啊!住在这里晚上会睡不好。”
吵?哗哗的流水声的确是吵了点,顾云说话的声音他都快听不清了,夙凌想了想,回道:“那住山脚下?上山就能看日出日落。”
顾云忍住笑,摇头叹道:“山下人来人往,不清静,不好。”
她喜欢清静啊,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夙凌笑道:“住在山谷里清静,离你最喜欢的瀑也近。”
山谷?亏他想得出来,顾云没好气地回道:“我可不想每年一到雨季,就担心房子什么时候会被洪水冲走。”
夙凌恼了,“那你想住哪儿?”
“随便啊。”耸耸肩,顾云无辜地回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喽。”以前常听人说,一个人的无聊是无聊,两个人的无聊是浪漫,当时她嗤之以鼻,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一个无聊的话题,也能让她的心随之飞扬。
“云!”
夙凌无可奈何的语气逗笑了顾云,轻靠在他怀里,顾云轻声回道:“只要是有你的地方,住哪儿都行。”
简单的一句话,却能让夙凌彷徨了一整夜的心得到最好的安抚。一手握着她的手按在胸前,一手拥着她的肩,夙凌沉声说道:“刚才吓到我了。”他从来不知道,失去一个人会让他如此惊慌失措,那种无论如何努力都留不住她的感觉让他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