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等战争结束了,我随伯伯去看她。”宛心笑得灿烂,待听到周围推车声音远去后,脸上的笑意消失,小声道,“傅伯伯,日后您在这军中要多加小心,皇上的眼线遍布军中。”
傅棋蹙眉,难怪皇帝在千里之外对军中之事也了解得一清二楚,军中都有这么多的眼线,那朝中……他看向宛心,有些担忧,她和她哥哥在京中的日子怕并不好过。
“伯伯,您放心吧,哥哥这样聪明怎会让皇上抓到把柄,至于我,他现在怕是愧疚之情更多。”
“这……唉,也不知是福是祸。”
“伯伯比我明白,人生便是福祸相依,该来的躲不掉。爹说,他在乡下备好了棋局,等您闲来无事记得去家乡找他。”说完,她便拄着拐杖走了,最后一句,是她自己加的。以温砌对沈乐翊的倚重未来这边关大权必是交给他,傅棋继续在边关耗着也没有意义,何况,边关这两年出了那么多叛徒,温砌不可能不彻查傅棋,不如他现在辞官明哲保身。
只是,她也明白,人总是贪恋已得到的不肯轻易放手,等火烧到身上才知为时已晚。
她去了伙房,说她要做糕点给皇上吃,伙夫们看见她都瞪大了眼睛,“皇后娘娘,您眼睛看不见不方便啊。”
“不是还有你们嘛。我说,你们来做。”
伙夫们齐齐抹汗,“娘娘,这糕点是个细致活,我们只会做些简单的给军爷们吃哪里会做那种精细的糕点嘛......娘娘太难为我们了。”
宛心点头,也是,他们大手大脚的,哪做过这种精细活,便转言,“我做,你们帮我看着火候。”
伙夫们不敢再反驳了,站成一列帮宛心递材料看火候。
“娘娘,水放得差不多了,可以和面了。”
“嗯。”
“娘娘,栗子粉好像放多了,面粘不起来啊。”
“再给我拿点面粉。”
“娘娘,面粉够了够了。”
“够了?”宛心停住了撒面粉的动作询问他们的意见。
“恩恩。”一个个大男人站在一旁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娘娘,要不还是您说我们来做吧。”
哪知宛心摇摇头瞬间红了眼眶,“算啦,还是不做啦。做出来也肯定不好吃。”她放下面粉手也没洗,便拄着拐杖走了。
伙夫们叫住她,“没啊,娘娘,您做的挺好的!”“真挺好的!”
宛心勉强笑了笑,干涩地说了句谢谢,她连面都和不好还提什么做糕点,自此后,她再也没进过伙房。
伙夫们聚在一起叹气,娘娘的手艺那么好,如今……怕是再也看不到吃不到那样细腻的糕点了。
温砌回来后便听手下汇报了宛心进伙房一事儿,他停在营帐门口愣了一愣,“她为什么要进伙房?”
“听伙夫说是想做栗子糕给皇上吃。”手下看了这个皇后几天,也觉得她可怜,可惜,她满心满意对的人……是皇帝。
温砌握着帐子门的手一紧,摆摆手让看护宛心的人都退下。他身后是她一直想看的夕阳余晖,温暖美丽,他却不知如何同她描述。
“婉儿,”他进账发现她并不在大厅里便继续向內间走去,却看到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被子里隐约地传来哭声。
他犹豫了下,轻轻地把被子掀开,发现自出生以来便不可一世便骄纵任性便乐观洒脱的他的皇后哭得泣不成声,他把她抱进怀里,心口像堵了块石头,闷闷疼着,呼吸不畅。
“乖,不哭,只要有婉儿在,砌哥哥不吃糕点也没事。”他用着十多年前彼此的称呼哄着怀里的少女,可这次她却没有破涕为笑。
她说,她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只会呆在厨房。
她说,她希望靠自己把心上人养得白白胖胖的。
她问,阿砌为什么。
雪盲症不至致人中毒,那她是吃了什么中毒又为了什么再也看不见。
宛心靠在他怀里,攥着他的衣角,小声地质问着为什么,她很委屈,温砌却不能给她答案。最后她似乎哭累了也想开了,平静地说,“皇上,臣妾以后再也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了。”
温砌心中一痛,明白她已想清了所有,“婉儿,是你要呆在朕身边的。”帝王身边如何好呆,这是她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当晚,帝后圆房。
☆、往事成空意难平
温砌攻打西城那天,宛心被四个温砌的心腹牢牢地看在营帐内,其中一个悠哉悠哉地说:“皇后娘娘,您就乖乖呆在这吧,您都看不见了出去还能干什么呀。”
宛心心中一突,这人竟敢讽刺自己,“你是柳刀吧?”
那人没回话,宛心继续道:“皇上竟然把你召来看着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不过也是熟人了,见面何必互相嘲讽尴尬呢。”
“呵呵,娘娘果真聪慧,既猜到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曾经监视过你,皇上没有看错人。”柳刀挥了挥手让其他三人下去,“娘娘还想问我什么?”
“我嫂嫂在宫中如何?”她给柳刀倒了杯茶,示意他坐下来喝。
他也并不客气,坐下来同她说话,“没有受伤。”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为什么帮我?”若不是他放水她当时根本出不了京城别说跟着温砌大军了。
“娘亲让我帮你。”柳刀将茶饮尽,这茶泡的不错,不愧是有天赋。
“春风嬷嬷?”
“嗯。但我也不会为了娘亲背叛皇上,所以你别指望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柳刀放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