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浅滩里我往前走,水到胸口了开始游,在水里看细沙,一缕一缕横斜着漂移,像被风吹出来的一样。太阳射在水里映出的光辉,拖着暗影,美得像梦。海水温凉。越往前,水光越柔,水越凉,四周的海水像墨水打翻了一样,慢慢变蓝、变黑。到后来冷得吓人了,水里黑的看不见水底的沙子。可我已经不想停了。”
陈放听至此,眼睛垂视着面前的沙子,目光依旧柔和,却多了些李周曼未曾留意的诧异和怜悯。他伸手抓住一把沙子,细沙从指缝满满溢出,漏下。李周曼像手中的沙子,他忽然这样想,李周曼是他抓不住更不能妄图留下的人。
李周曼没有再往下讲。而她现在坐在厦门的海边,自然当时从海里回来了。
半晌没人开口,李周曼以为自己把话题引向死角了,却听陈放道:“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
陈放指间的沙子漏尽,李周曼看见最后一缕沙子粉末般的飘扬进风力,耳边晃过一句话。
“想不想再试一次?”
平和依旧。
李周曼静默了,微启了合上的嘴唇,“不想。”
陈放道:“你是对的。”
“如果我刚才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