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胜,你是否很抗拒联婚?”
高胜寒眨眨眼,哑然失笑。
“这算什么问题?都什么时代了?我当然十分抗拒这些不投情不合意的结合,不过,婚姻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张只的束缚,我不太看重名分这东西...更何况,有些事必须要作出牺牲,老爸得我一个女儿,他对我有很高的企望,我会尽力而为,在他的根基上努力。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难道你不抗拒?”
顾文怀一直保持笑容,对她的反问不置可否。
“阿胜果然是女中翘楚,我很佩服,’他的目光忽然飘到远处,茫然道,“我记得,小时候你已是个很有思想,很有主张的女孩,有一次--”
“那些事我忘了。”
她有点不耐的打断他,实在不愿与他扯远,她没兴致也没理由。
又是一会无言的尴尬。
一阵轻风带过一层薄雾,似梦迷离。
“这是房子的钥匙,你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跟我说,我觉得格式不错,有两个主人套间,房间高度私隐。”她把钥匙推到他面前,“如果你没什么别的要交待,我们婚礼上见吧。”
婚礼上见?这话怪怪的,顾文怀有点啼笑皆非。
“婚礼上见。”
话音刚落,女子的身影已在数尺之外。
顾文怀怔怔地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百般怅惘。
他们要结婚了,他应该快乐的,可是,她不快乐。
他拐开脸,继续看密雾下看不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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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结婚登记及一切手续在美国办理,回来如期举行婚礼,隆重而低调,实行联手打破恶性收购的传言。
高卓明与顾思源两个老家伙笑得见牙不见眼,不和之色表面无迹可寻。
顾文怀与高胜寒整天收到数不尽的祝福,听不完的赞美,人人皆说他们是对金童玉女,无懈可击的配搭,投以他们最艳羡的目光。
谁知同一样的祝福,同一句话,听在二人的耳朵里意义竟是天渊之别。
就那样你一句我一句我愿意,然后整晚挂著那张快笑僵了的面,跟一些无关痛痒的人碰碰酒杯,连连说声谢谢,忽然无名指上多了个小玩意,人生的另一幕经已展开。
他们的新居位于区内新落成的一系列低密度楼房,复式单位,楼上两个套间,各在走廊的两端,极度隐私。
今晚本是洞房之夜,高胜寒一进屋却直奔睡房,说是累极了。
顾文怀瘫坐沙发上,呆视地上孤零零兼有点狼狈的歪靠著墙的结婚照。
明明是两张漂亮的脸蛋,众人皆羡慕的一对璧人,却始终掩不了貌合神离的悲哀。
是缺了爱情吧,这可是不投情不合意的结合啊。
他揉揉额头,暗地苦笑,面色有点诧异的白。
他明白的,他配不上她,从来都是。
正对著照片发愣之际,脚步声从楼上而下。
高胜寒顺著他的眼光看去才意识到还有这张照片。
“我的房间还没确定怎么摆设,这婚纱照...”她支支吾吾。
“你不介意的话,我先拿回房,”他转头朝她微笑,“还有其他的,我暂时保管著。”
她点点头,欲言又止。有些话想了很久,不知该不该说,坦荡的说了更符合她的心意,但,她始终看不透他。
“隔天我们飞澳洲,你不是真的打算整整十四日跟我度蜜月吧?”
见他直接说开了,她不由松了口气。
“你已经知道我跟林泉的事?爸跟你说了?”
“提过一下。”
婚前,高卓明的确向顾文怀提及过高胜寒与一个叫林泉的男人的关系,而很明显这段关系是高卓明十分排斥的。因为林泉,他们父女已激吵多次。
如今碰巧这个好机会,一石二鸟,高卓明欲快刀斩乱麻,让女儿成婚,有了夫婿和婚姻的束缚,逐渐与林泉疏远。他对顾文怀说这些,也是希望当丈夫的看紧一点妻子,并且为他当个线眼。高卓明更说他很有信心,女儿会慢慢接受这段婚姻。
事实上,顾文怀也曾抱著那点纵然飘渺却难舍的冀望。这个女子,无疑是他人生里最绚烂的光辉,在他所有最黯淡绝望的时候,对她的回忆与眷恋便是他全部的力量。
他曾满怀祈望,等他学成回国,焕然一新,他便配得起她。
后来,他学成了,回来了,不可思议的竟然真的娶了她,一切却已不一样,甚至,他觉得现在的他比以前的他更配不起她。
“我是不会跟他分开的。”
她只淡淡一句回应。
她愤恨,她不甘,她知道父亲一路走来不易,哥哥死后她便担起了所有期望,努力做到最好。为了父亲的基业,她放弃了热爱的演艺学科,每时每刻在男人当道的商场上奋斗,现在,还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付出了这么多,就连她喜欢一个人都不许?
顾文怀低头不语。
“你答应过,我们之间互不干涉,这是我们彼此之间的默契。如果爸要你来破坏我们,搞不好至多一拍两散,我也受够了。”
说着她竟似要哭了。
“我是答应过,我不会干预。我也说过,我是你丈夫,我会帮你。”
他语气平淡,如古井之死水,却荡漾著万载的柔情。
“说说你同林泉,可以吗?”
她在沙发坐下,眼睛泛红,不自觉地溺笑起来,开始说着她与林泉的点滴。
他们是在美国念大学时认识的,是戏剧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