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这情形,私下对你家将军不甚尊重。”那姑娘听见这样的话仰头看向恒钧,眼里满是惊愕。
“你还好意思蹲地上哭!快滚!”恒钧怒道,这才打发了这个姑娘,一行人得以上路。陈慧在马车中掀起窗帘,看见那小翠拿着包袱,从这个庄子里往外走,摇了摇头一声叹息,这条年轻的生命在让那些探子确认了她确实完全地傻了之后,看起来要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京城皇宫内,陈慧的老爹正坐在御书房内,刚才他又臭骂了一顿李承恩,因为李承恩过来告诉他,确认了陈慧已经傻了。虽然之前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但是经过再次确认,他还是不可遏制的暴怒。
想起二十年前,他领着扎着两个小髻的慧儿,在家里疯玩闯祸的样子。想着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力挽狂澜,带着不起眼的陈家军冲出包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淑兰夫妻离心,他和慧儿父女也离了心。自从娘俩走后,他的心空落落的。
“陛下,那季恒钧与葛长发隐瞒殿下痴傻的事实,而刘浩楠应该归京的剿匪大军在扬州扎了营,拒不应召,狼子野心,路人皆知。陛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李承恩是如此跟他说的。
“你想怎样?”
“趁此机会拿下殿下所辖军权!将军权收归到陛下的手里。”
“听说顾朗去了婺州?”陈荣越偏过头看着桌上的白玉纸镇。
李承恩非常奇怪地看着,这是什么思路,顾朗过去又如何?他疑惑地看着陈荣越。
“这孩子心里一直喜欢顾朗,当年被围困的时候,朕让崔将军送她去江南,原想着将她配给顾朗,保下她一命。她那时却坚持留下,一定要试试突围,被她真的成功了。不过犹记得只要提起顾朗,倒是难得露出小女儿的情态。”陈荣越回忆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的温和。
“陛下,此时不是念及往事的时候,是当机立断的时候。”李承恩劝他,他已经劝地烦了,这种事情时不我待,陈慧身边的人最先清楚陈慧的情况,这些人各个都是不是省油的灯,等他们准备充分了,收拾起来就难了。其实他们已经是没有先机了,而这个陈荣越还磨磨蹭蹭犹豫不决。为了这么个女儿,方才又骂他浮云翳日,他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还真当自己的这天上的烈日?真是做大头梦了。
“她既然喜欢顾朗,如今她也痴傻了,便从了她的心愿吧!”陈荣越长长地一声叹息之后又道:“来人,执笔拟旨。将镇国公主配与顾朗为妻。”
李承恩一下子愣了,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路数?太蠢了,实在太蠢了,妇人之仁,毫无远见,这个时候不想着收军权,却想着找女婿?
书房里的事情,不过片刻就传到了深宫之内,刘贵妃那里,太监将这个消息悄悄地告诉刘氏,刘氏手里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在长毛地毯上走来走去,想了良久之后说道:“安公公!”
“娘娘!”
“你跟相爷说,镇国公主嫁与顾朗为妻是好事。他们不是说公主没有傻吗?那就将她嫁了,嫁到江南,相夫教子。兵权难道还能不放?不开公主府,不留京城。等智儿登基,何家旧属,什么时候不能抓出点把柄?”刘氏说了这句话之后,樱桃小口漾出笑容,“公主的婚事不仅要办,还要快快地办!”。
“老奴立刻去给相爷传信!”那老太监弯腰领了话,匆匆出去。
刘氏轻笑着唤人道:“来人,去请大皇子过来!”
李承恩逼着陈荣越下决心,陈荣越已经厌烦地无复已加,他发现他登基了,但是却没有了那个家,这个嫡女是他如珠似宝的养大的,那个妻子他爱重了二十来年,突然好似什么都没了。如今女儿已经傻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在和江山社稷没有冲突的时候,他是愿意满足她的愿望的,哪怕是摘颗星星。
“父皇!”童声传来,陈荣越从思虑中回来,看见圆滚滚的陈智牵着刘氏的手跨过门槛走了进来。老来得子,这是能传他陈家香火的儿子。比起亲自教养在身边陈慧,这个儿子于他是另外一种感情。
“智儿!你不在读书,过来作甚?”陈荣越想起,这个时候不是孩子正在上课吗?
“今日太傅的课结束地早,这孩子到妾宫里,说得了这盘桂花糕,非要给父皇送来!妾被他闹得没法子,只能依着他了。”刘氏娇嗔道,柔柔弱弱地站在他面前,行了一个十足的礼。
“父皇,今日的桂花糕很是软糯,儿想着您定然喜欢!”陈智打开刘氏手里提的食盒,打开来,拿了一块塞给陈荣越,陈荣越张口吃了一口道:“智儿真孝顺!果然好吃!”一时间看着这个孩子,想着要是陈慧也能一样,他该多满足,只要她肯好好地跟他说句话,多听他一些,不要那么犟,该多好?
“父皇,皇姐没事儿吧?听母妃说皇姐受了伤,如今怎么样了?智儿很担心皇姐!”陈智依偎在陈荣越的身边,他终于一口气将刘氏教的话全说了出来。
陈荣越眼神一暗道:“你姐姐……她有些不好!”陈荣越也有倾诉的yù_wàng。尤其是在如今这个心有千千结,之前与他一条心的心腹良臣,已经变成了害他女儿的人。他却又动他不得还得依重他的前提下,更是心里难受。
“陛下,咱们公主殿下到底怎么了?”刘氏假装不知,殷切地询问。
咱们两个字,将陈荣越的心拉近了不少,他将最新的消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