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为师告诉你的,修者修道自然随心,生死皆有命数,即便为师死在此处,那也是天意。为师从来不怕死,只一直放心不下你,玉尘,你要是为救我堕魔,为师立刻死在你面前!”
秦墨嗤笑:“魔君,看来令师尊对你拳拳爱意,的确深厚得紧。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堕魔后,我便放了他,也会阻止他死志。修者寿命千万,你师尊已是渡劫期,再要不了几千年便能飞升,从此与天同寿。他可以再去收几个徒弟,像教导你一样教导他们,现在的死志也会被淡忘。”
白玉尘头发快要全灰,已被秦墨说服。
他受魔气攻心极痛苦:“师尊,生死有命玉尘一直知道,可是玉尘无法眼睁睁看着师尊死在我面前。无论师尊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今日都会救下师尊。玉尘一生听从师尊教导,只违抗你两条教诲。第一,见师尊死不救,我做不到。第二,莫要为祸三界,我也不得不违抗了。”
他声音温和:“同师尊比起来,三界在玉尘眼中,并不算什么。”
说完此话,他衣衫立时鼓起来,灰发张扬在空中,漫天魔气生成,就连血沫都被压下来。
太括真君纵泪长叹:“玉尘,你真是天生的魔啊,三界大义,也能被你看得如此轻。当真是十世魔君,为师一直将你当羊教导,你如何会是天生狼性。”
太括真君从来都给白玉尘灌输三界道义重于一切的理念,他看着白玉尘听他的话,甚至变得有些迂腐也不要紧。数年来,白玉尘也一直爱护同门,秉承天下大义,哪知在今日,这个最乖的弟子居然说三界并不重要。
除了是天生魔性外,还能有什么解释。太括真君更显老态。
秦墨享受地嗅着空中魔气,他手放开太括真君脖颈,太括立时要自戕,秦墨笑着卸下他双臂,将他修为全部封住:“真君莫要冲动,本座已经答应魔君让你活着,就不会食言。”
他仔细看着白玉尘,只要魔气汇聚于他眉心,那时魔心已成,正是自己能吞噬魔气之时。
黑红的魔气凝成一线,渐渐蔓延到白玉尘嘴巴,鼻子,向眉心而去。
秦墨眼中野望大作,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登上魔君宝座,从此号令三界之日。
一阵悠扬乐声忽而传来,洗清尘秽,乐音所过之处,魔气顿消,天地间泛着的血沫也渐渐变淡。
秦墨深深咬牙,又是那只死狐狸。
乐声忽停,秦墨正疑窦之间,不周笛破空而来,携着破魔清气,直直朝白玉尘飞去。
秦墨立时手拨天尺算,红光顿显,瞬间加深了四周魔怨之气,魔气前仆后继而来,就要阻挠不周笛。
几声怆然琴音响彻天地,威势朝秦墨逼近,他脸色一变,就朝后退去。
琴音激昂,在秦墨胸前相继爆开,他凝出护盾也没能减缓孤月琴攻势,吐出一口血向后踉跄几米。
叶闻歌身绕纯风,自云中疾速落下,他赶路颇急,九尾幻出残影。
叶闻歌并不爱以九尾形态出现在人前,因此尾巴残影不过在秦墨眼前一晃,就全部收住。
他看了眼被不周笛控制住的白玉尘,桃花眸中便泛起冷笑,单手一挥,数颗人头自空中落到秦墨周围。
秦墨脸色难看,却立马笑道:“殿下来得真快。”
叶闻歌看着他嘲讽:“若是你麾下魔将抵用些,本君也会多些乐趣。七十二魔将,伏击者十之八九,却皆弱到不可置信。秦墨,本君当真好奇,是否狗随主人,曾经赫赫有名的魔将才会如你一般不堪一击。”
秦墨面上挂不住,前世被叶闻歌羞辱的难堪也涌了上来,可惜他纵然吞噬了苏云兮,也打不过擅战的妖君。
他只能忍住强展笑意:“殿下实力强盛,我心服口服。只是魔界同修真界之战,并未危及妖界,按理来说,殿下不该插手才是。”
叶闻歌当着他面将破阵之物精准扔向天罡魔煞阵:“本君出手,何曾代表了妖界?秦墨,你或许忘了,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秦墨一愣:“不知我何时得罪了殿下?”
他实在想不起来,就闻到了叶闻歌一身酒气,这样浓重的酒气,不知是喝了多少坛。
在秦墨眼中,叶闻歌自大可恶,却从不是纵酒之人,他笑道:“殿下是否醉了酒,才记不清楚。还请殿下稍待,我处理些魔界内部之事,待以后事情波及到了妖界,殿下再向我动手也不迟。”
他看着叶闻歌随手扔下最后一个作阵眼之物:“殿下难道是怕我以后成长起来,胜过殿下?”
他一边说,一边暗自出手想要偏移阵眼位置。
秦墨不过手指微动,胸前就一痛,一道风刃不知何时到了他跟前,将他胸前割出一大条口子,再倏忽爆开,血花一下绽开,秦墨跌飞出去,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叶闻歌未看他一眼,不慌不忙地打出清心阵符,布置在白玉尘周围。
这只妖狐是当真看不起他,秦墨深怨,带着深深恨意开口:“殿下还不给擅自插手此事的理由,当真不怕天罚?你们至灵得天独厚,天道约束想必也更严格些。”
叶闻歌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秦墨,他眉眼中满是不屑:“本君说了私人恩怨。秦墨,你可曾记得你将本君掳去时,本君所说来日必定杀你。还有萧柔芸之死,你在其中推波助澜多少,自己该心中有数。”
秦墨听她说掳去之事:“殿下当真如此想?我若真对殿下不轨,当时殿下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