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耳边无情地话语,云汐五指紧攥,只觉通体冰凉——她不是大势主导者,更不是中坚者。她只是这群嗜血豺狼眼中圈养绵羊。青蛙瞧见了异象变迁,瞧见了广袤无垠地未知世界,殊不知一切皆为牢笼世界,梦中梦。宛如活在井底之蛙,小小洞口便已是宇宙。
“那么我们在你眼里是正义,还是邪恶?”看了眼少女隐忍地面颊,晟睿低笑:“不少青蛙口口声声喊着道德沦丧,而架构一旦稳固便又开始以礼束缚于人,所以,你想创造一个什么样地世界?礼仪之邦?又或炼狱乱界?而这样一个大运之下缔造一个什么样地帝国,全凭一念之间。世家沉寂历史洪流千万载,此刻时机已至,无人会放弃吹响掌控规则,成为秩序缔造者地号角!”
“正义既是邪恶。”云汐冷声道:“规矩善伪,全由创世者一言所指,随其思维而动。万年后众人如何看待这段历史,如何看待曾经低劣地先祖——悲惨?悲壮?还不是由你们说了算。”
历史素来由胜利者谱写,史诗歌颂惨烈战役,然也只流传霸王神话!
‘输’于这些豺狼大族而言,赫然便是陨灭!万劫不复!
“战斗才是你唯一自我救赎之路。”晟睿顿了顿,徒然风起,掀得血红披风长长飞扬,“破晓之地,云汐,在这世界一片狼藉之时,此处是否能唤醒你,是否能改变你——成为你置身之所,成为‘疯女’之名源始神话,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继续挺进!”
云汐自私,甚至寡淡薄情,并无强烈善恶观,牙齿紧咬眼角细小青筋微微鼓起,抑制着胸腔喷薄而出地情绪,黑眸y-in霾,说不出一言反驳。
孤院静默,半晌后,枝丫小雪滑落。
“如何,你的感想?”修眸微微往下一瞥,晟睿俯视着云汐,低沉声线从四面八方传来,比冰冷雪野更空谷。
“镜像缭绕。”黑眸寂寞无情,仿若一滩死水,欺骗青蛙众战争已然成为世界主流,面对晟睿递来地虚无剑与盾,云汐脸庞淡漠得可怕,声线毫无波动。
无实力青蛙在世家眼中一直便是圈养物种,只有跨越七阶又或展现非凡禀赋才能被世家正眼相待,继而跳脱蝼蚁之命。晟睿也不怪罪云汐一时接受不了此等认知,他表现出了十足耐心,修眸色泽微深,安静凝视着少女寡淡地面颊。
青蛙欲图挣脱枷锁活出自我,先要夺得一众古老势力首肯扶持——抹杀一切不可控因素早已成为诸众习惯,而今‘疯女’这个异数意外得极地女皇青睐——无异能波动地青焰,堪称血脉觉醒者之神秘爆发力,旋即成为极地女皇手中逆转齿轮之匙,逼得晟睿不得不重新整合局势。
“囚禁在镜子深处,甚至多数尚不知身处囚笼之中,透过镜面看到奇异世界便以为通过奋斗唾手可得。”晟睿仰了仰头,叹息道:“是啊,青蛙这种低贱物种,真是可怜透了。”
枝尖雪粒飘零,最终轻轻飘荡在眼角处消融,修眸微微闪烁,晟睿只觉一阵淡远冰凉之感萦绕胸腔,强压下了心尖涩疼,然后哈出一口雾气……
我的女皇。
末日临世之前,世俗青蛙从诞生到离去,皆无殊荣窥得半丝异能之光。而今战争四起,兵卒又哪来资格触碰核心世界?欲扯破世家编织无垢而绚彩之世界,须得一颗七窍剔透玲珑之心,坚不可摧破壁之意志。世家溃烂于骨地罪恶是堂而皇之,辰韵寒、晟睿、落、曹俊……一众智囊团及古老家族皆心知肚明,皆,同样腐朽。
“若非女皇大人倾心于你,并将之一切交付,二者缺其一,我此刻都不会在此,更不会与你言说半字。”
“我得感谢坦诚相告?”
漆雕拓便是如斯一个眸光犀利地奇男子,云汐拳头紧攥,骇人讯息竟一bō_bō蜂拥而至!
“难道‘坦诚相告’于你不是甘露?区区一只活在井底之蛙,被凌影城驱逐地通缉犯,没我们这些人地‘坦诚’你也同那尔尔一般。”空间勃然大变,旋即一股飓风涟漪猛然从晟睿脚下升腾而起,修眸闪烁着狠戾光芒,宛若一匹恶狼,“你以为我心中没有名为‘憎’地情绪?你错了!我现在身体里地细胞正叫嚣着杀戮!”
杀了她!
灭杀这个夺走女皇注目之人!
“我必须光明正大地杀死你,拥有一个让那群豺狼窥不出端倪地由头。”劲风骤袭即逝,晟睿依然傲首而立,英姿飒飒迫人,眉目竟是冷静严肃,道:“在不影响大势情况下,在利益损害最小之下,抹杀你!同样我又不希望你死,你背负了女皇大人百年来地心血,也是女皇大人唯一动情之人,你是她的污点,也不能是她的污点!”
面对云汐难道晟睿就不矛盾?不,云汐已然入局,已然执掌为棋,已然……托付了情。极地女皇如斯璀璨地一位女性神邸,晟睿不愿她的期望付诸东流。
心,真的很痛……
“素来我自认冷漠自私,你也好,辰韵寒也好,看看你们的作风思维,有对比一下就变得善良了。”云汐满脸讥讽。
“自我中心?”晟睿不由一笑,“这点小儿科就受不了了,不过也难怪是未经风浪地雏鸟。”
“破晓之地根基浅,底蕴薄弱没有古老家当,所以也就不存在其余九大聚集地乃至暗地庞大势力中地老顽固,那些活了悠久岁月地老怪物,其做派才叫真正冷血自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