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快买好零食,牵着小男孩走出便利店。
盛林想立刻冲出去拦着他。手脚却好似木棍一般不听使唤。想要喊他的名字。声音卡在喉咙里无法出口。
盛林很清楚地听到那人发动了停在店门外的车子。盛林摇晃了一下,身体终于冲破禁锢,蹒跚不稳地跟着跑出去。
车子已经启动,瞬间开出数米远。
盛林扑出来大喊,“晏棽!”
前方不远既有一个岔路口。车子闪动着转向灯,拐向左边的小路。
“晏棽!晏棽!”盛林追在后面奔跑。等他也转过路口,车子已开出视线之外。
灭顶的绝望席卷全身。盛林忽然急促喘息,双脚泥一样瘫软。
“晏棽…”盛林不肯放弃。脚步迈出去,整个人向前扑倒。手擦在地面上,眼前渐渐黑了。
晏棽打着方向盘,心神轻微浮动。他总觉似乎有人在喊他,却并没看到车后有熟人。军军在后座爬来爬去玩耍。晏棽的车子没装儿童安全座椅。他收回心思专心开车。
将军军送回家。孩子的妈妈小雨已在楼下等候。
军军跳下车扑进妈妈怀里,让妈妈抱着跟晏棽道别,挥着小手说:“爸爸再见。”
小雨笑着纠正军军,“军军又忘了?应该喊叔叔,不能喊爸爸。”
军军撅着小嘴不肯改口。
晏棽摸摸孩子的头发,“随便他吧。”
军军开心地又喊了声爸爸。
晏棽跟小雨母子告别后,再回酒吧赴同事的聚会。明天本市有一个神经外科的学术交流会。晏棽之前便在此地休假。一帮要参会的同事浩浩荡荡提前一天来投奔他,说是要借机充分领略一番本市闻名海岛的夜店文化。
晏棽到时那帮清一色的单身汉已喝过两三巡,一个个面红耳赤大着舌头。见他来了,吵吵嚷嚷地要罚他酒。晏棽干了一杯,再被人闹时就有人拦了。劝酒的也清醒过来,连声向晏棽道歉。晏棽淡淡一笑说:“哪有那么娇贵。”说着又自行喝了一杯。
舞台上开始表演钢管舞。几个大小伙子都被吸引过去。与晏棽关系最近的谢医生拍拍晏棽肩膀说:“你对小雨母子够可以的啊。时不时就去探望,还替人免费带孩子。”
晏棽点燃一支烟,无所谓的道:“我时间多。反正一个人闲着也闷得慌。”
谢医生沉吟片刻:“拿你当朋友才劝你。小雨看着是不错,但毕竟…来历也不太清楚。况且还有个生下来就带病的孩子。你可别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