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一半的时候身上似乎又热了起来,烦躁的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拉开,头也却越发的昏沉,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间额头上传来一阵凉意,整个人顿时舒服了许多,可不一会儿,那抹凉意似乎又离开了额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似看到了宋谨言,便想着,该是病迷糊做梦了吧,宋谨言此时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可即便是做梦,他微凉的手离开额头时,还是本能的伸出手将他的手拉过来又覆在额头。额头搭上那只微凉的收倒是不烫了,身上却还是热得难受,我忍不住将衣领子拉开了些,拉开后,才觉得凉快了许多,我心满意足的抱着那只手准备翻身睡去。
然那只手似乎僵了僵,而后,衣领又被合上。
好不容易凉快一些,衣领被合上,我自然是不乐意,又想要把它扯开,这时,我的手似乎被另一只手按住,有些黯哑的声音在头顶想起:“听话,别扯了!”
这声音,似乎是宋谨言的。
我睁开如被粘了树脂一样的眼皮,果然见得宋谨言抿着唇,眸色深沉,耳根似还有些泛红,他的一只胳膊被我抓在怀中,还有一只手正按着我的手。
不过一日没有见到他,我却像是觉得隔了许久,从昨日开始便不安的心里终于踏实下来,嘴角控制不住上扬,问:“你终于来接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意外上榜,所以此文恢复更了。
☆、初见容妃
模模糊糊的记得似乎是有人一直在用湿帕子给我敷额头、擦手擦脚,不停拉拢我因为太热而扯开的衣襟,原以为是自己病糊涂在做梦,醒来时却看到宋谨言趴在床边小睡,心中一阵暖流滑过,原来一切都不是做梦,他真的来了。
窗外夕阳西下,余辉照映在他脸上,微微泛红,我这才晓得我竟然一睡就是半天。
翻身下床将毯子覆在他身上,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背部,明显的感觉到了他身子一缩,我这才想起,他身上还带着伤。
许是我这一碰,让他醒了过来,他起身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道:“头还疼么?”
他的手很温暖,想着他自己身上都还带着伤,鼻尖一阵酸涩,忍住想哭的冲动,冲着他笑了笑:“不疼了,你的伤……”
他淡笑:“无碍!”
“追杀我们的,都是些什么人?”虽心中信了顾遥的话七八分,我却觉得还是问问宋谨言比较好。
宋谨言怔了怔,许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许久,他才回道:“我妹妹。”
我:“……”没曾想过他会回得这么直接。
他将手停在我额边,道:“告诉你,是为了你能有心里准备,跟我进京后可能日子就不会如荆州那般平静了。你,还愿意跟着我回去吗?”
他手心的温度很暖,很舒服,他没有隐瞒我任何事,愿意跟着他回京吗?
我点头:“愿意。”从承认自己喜欢他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以后的日子不管是平平静静还是惊涛骇浪,都跟他一起面对。
他似如释重负一般,唇角弯了弯,伸出手臂抱住我,他身上特有的香气与淡淡的白檀香让我心中异常宁静,伸出手轻轻环住他。
“咚”的一声想在门外响起,宋谨言动了动,松开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顾遥正站在门外,唇边的笑意看起来有些不自然,这样亲昵的动作被人看见,即便是被苏恒侃调脸皮厚如城墙的我,也觉得自己脸似乎要烧了起来。
宋谨言不动声色的用毛毯将我裹住,低声道:“我有些话跟他说说,你先歇息,明早我们就回京。”
他睫毛微垂,眸色温柔,看着他这模样,我不禁柔顺的点了点头。他俯下身在额间亲亲烙下一吻,第一次,第一次有这样的接触,微凉的触感竟让我心跳忍不住加快,耳根子似乎更热了。不由得转过头看了眼门口的顾遥,他却是突然垂下眸子,转身离开。
宋谨言和顾遥这晚谈了些什么,我并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宋谨言带我走的时候,顾遥都没有出现,只有雨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马车在山中行走,很是颠簸,让人想睡了睡不了。
看着山中渐渐后退的景色,隐隐约约中,似有些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最近似乎总是如此,每每像是要想起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便头开始发疼。我没有自虐的爱好,正如苏恒曾经说过,也许过去的东西正是我自己都不愿意记得的,所以每每想起来,才会头疼。我索性放弃去探索那些偶尔划过脑中的记忆碎片。
颠簸半日,总算停了下来,宋谨言掀开车帘,伸出手道:“到了。”
我探出身子,愣了愣,门外站的,清一色都是小厮模样的人,竟没看见半个女佣。
然,我刚跳下马车,便听得有人喊到:“容妃娘娘到。”
宋谨言面色明显沉了一沉,握住我的手也紧了几分,八人抬的大轿缓缓停下,轿子轻纱飞舞,隐隐映出轿中人的身姿,一眼看去,便知是个美人儿,身旁的侍女掀开轻纱,轿中之人微微起身下轿,风吹起她的面纱,无意间露出来的侧颜美得惊人。
她下轿后,便缓步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宋谨言拉住我便跪下,声音生疏得不像是在跟自己妹妹说话:“微臣见过容妃娘娘。”
膝盖碰地,微微有些疼,我却不不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