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赶过来看了眼地上的护卫,吩咐其他人四处寻找,而自己一一探过他们的脉搏后,确定无一人还活着,长叹一口气,亦循着地上的血迹找过去。
一刀面色越来越苍白,血一路滴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不能停,只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见到苏恒,即便是全身都没了力气,双腿都开始颤抖,她还是不敢停下来,此时,我似乎能感觉到一刀的心境,她想着,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在苏恒面前,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在逃到后山悬崖处时,她再没了路可逃,而身后的人似越追越近,她想,自己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死前还能再见到苏恒一面,老天也算是待她不薄,可她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让苏恒见到自己这样。闭上眼,纵身往崖底跃下。
“不要!”我惊得出了声,从来都知道,一刀的过去并不顺,却从没想过她竟是这样命运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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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房间,房间中摆设极为简单,入眼的便是白色帐幔。
“醒了?”声音冷淡无波,出声的正是苏慕,青竹山庄大公子。
“这是哪儿?”这环境很陌生,这人也很陌生,一刀微微皱眉“我怎么会在这儿?”
“云州城,是我救了你。”苏慕回答简便,将汤药递给一刀。
“你是谁?”一刀从床上坐起,然伤口却扯得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强自镇定问道:“为什么救我?”
苏慕淡淡看了眼一刀,对她的过激反应并没有什么不满,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我能帮你杀了苏疾风。”
“……”一刀不再言语。
苏慕亦不在意一刀的沉默,接着道:“青竹山庄守卫森严,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杀苏疾风是难如登天,就比如昨晚。”他倒了杯茶,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又道:“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听我安排。”
“你为什么帮我?”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一刀忍不住问。
苏慕唇角勾了勾,笑得极冷:“因为……我也想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言不由衷
一刀进了青竹山庄,是以苏慕未婚妻的身份进的,且是用自己的身子替苏慕挡了刀性命垂危的未婚妻。
苏慕带着一刀进山庄时,一刀伤势还没有好,原本青竹山庄庄主与夫人对于苏慕娶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妻是有几分不满,但鉴于山庄上下人人知晓大公子此次下山遇上一美人救了他一命,二人日久生情,便带回了家,青竹山庄向来以正道自诩,虽是不满,也只得好好替一刀疗好伤,让她留在了山庄,她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才醒过来。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她进到山庄未多久,苏恒便认出了她。
苏慕前院种了一排湘妃竹,那时她伤好了些,刚刚能下床,苏慕回庄之后,便去接手庄中事物。
那日,阳光甚好,天空无云,她坐在前院的湘妃竹下研究着苏慕留下来的医书。
“你便是用命替大哥挡下刀的人吧?大哥呢?”懒散随意的嗓音自头顶响起。
一刀移开书,抬眼便见得苏恒,苏恒同少年时期的五官除了稍稍成熟些,并无甚变化,且那日晚上,她便将他的模样看了个七七八八,是以,今日一见,她便认出了他。
鲜少有情绪的她吓了一大跳,慌忙从贵妃椅上跳起来,身上的伤口扯得她微微皱了皱眉,低头垂眸道:“夫人唤大公子去前厅了。”
来到青竹山庄便想过迟早会有与苏恒碰面的一天,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早到
苏恒将目光移到她脚下,突然弯下身,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脚,目光顺着苏恒的手看下去,这才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钱袋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而苏恒匀称修长的手,正拾起那个荷包。
苏恒看着手中荷包似在回忆着什么。许久,才将荷包递到她面前,道:“这钱袋,好像有些眼熟,是你的么?”
她伸手正欲去拿,苏恒却突然将荷包举高,笑得清雅:“这上面的画,如果我没记错,正是我画的,你叫什么名字?”
“钱袋还我。”一刀伸出手,并不想回答苏恒的话。
苏恒往前走了一步,笑容越发深刻,直达眼底:“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便将钱袋还你。”
“还我。”一刀语气更重了些,这是苏恒留给她的唯一东西。
这么多年,她一直带在身边,每每相思毒发作之后,她都需要看着它,才能告诉自己,幻境中的苏恒是假的,他并没有抛弃她,并没有不要她。这个钱袋,早已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即便是苏恒,也不能夺走。
“阿芸,是你么?”许是见得她生气,苏恒也不再逗她,只是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一刀怔了怔,几乎是夺过苏恒手中的钱袋,匆匆便进了屋。
“阿芸,你不记得我了么?”苏恒不死心的跟在她身后,道:“我是阿恒啊,你小时候说要娶你的阿恒。”
“抱歉,我不叫阿芸,也不认识什么阿恒。”她关上门,将苏恒隔绝在门外。
良久,才听到苏恒脚步离开的声音,她缓缓蹲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似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镇定些,她告诉自己,她与他,从她答应师父要杀了苏疾风开始,便就不会有结果了,她已不再是阿芸,只是一刀。
第二日,苏恒又出现在她面前,面上还挂着伤,眼圈肿了起来,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