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人认为自己是有罪的,像个小偷一样,他时常害怕,他怕顾亦言发现了他的心情,他宁愿去死,可他还是挡不住自己的需要,就像吃喝拉撒一样,爱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是从十三岁那年开始吧,元旦过了几天,他在半夜发起高烧,顾亦言把他送到医院,一查,竟然癌指标很高,但找不到肿瘤。接着他寸步不离地照顾了顾斯人三个昼夜。在那三天里,顾斯人看着他接了无数电话。那时,顾亦言的事业也麻烦不断,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亟待他去解决,电话解决不了,他就把人叫到医院开会。顾斯人躺在床上,不大的私人病房内,除了床以外的地方都成了顾亦言的临时战场,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的经理鱼贯而入,几乎都是不带喘气地把各式各样需要决策的难题抛给顾亦言,顾斯人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的父亲,顾亦言,时而沉思,时而兴奋,时而掷地有声,时而怒火高涨,一个不锈钢垃圾桶被他踹翻了,顾斯人没喝完的牛奶从包装盒里淌出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当时顾斯人觉得在父亲站着的地方,似乎笼罩着无穷阴影,但他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