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之后的每一次,却都变成了架在二人心头的一把刀。
一寸寸,一缕缕。将他们之间的信任和爱情消磨的点滴不剩。
却原来,那人一直没有忘记。
忘了的那个,是他。是他忘了幼时的一句戏言,也忘了他自己对那人的爱。
萧子晏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云衍爱的那个,一直都是他!
“咳咳!咳咳咳!”
仰面望天,他不知这个玩笑为何会如此可笑,在他因为嫉妒而玩弄那人折磨那人时,对方却爱着他。当他因为对方的一句“不爱”而选择放手时,三年后却突然告诉他,那人爱的一直是自己。而阴差阳错的根源是因为二十几年前自己对那人的厌恶?!
“咳咳!”心口再难压抑一bō_bō袭来的抽痛,萧玄珏捂住胸口痛苦的蹲下身去,大口吸着气:“咳咳…咳…”
张德胜闻声从御书房跑出来,见萧玄珏蹲在地上剧烈咳嗽忙过来搀扶他。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奴才扶您起来。”
“没事,咳咳…朕没事…”萧玄珏咳嗽的话不成声,在张德胜的搀扶起站起来。胸闷的感觉似乎少了几分,他推开张德胜,道:“朕自己能走…咳咳…”
将迈出一步,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失去意识的那刻,眼前似乎弥漫了浓浓血雾,入耳的是张德胜惊慌失措的呼叫。
“皇上!!!”见萧玄珏突然吐血昏倒,张德胜几乎吓破了胆,吃力的将人接住大叫:“快来人啊!!!皇上昏倒啦!!!”
☆、续·六
续六
萧玄珏醒来时发现除了张德胜之外,花无醉和王杰安两人也在,所有人盯着他的目光都极为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杰安刚为他切了脉,脸色很不好。
”咳咳。“萧玄珏才刚咳嗽一声,心口就传来闷痛,想说话嗓子也哑的厉害,他皱眉:“朕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
“皇上,您刚才突然昏倒,可吓死奴才了。”张德胜没出息的抽抽搭搭。
王杰安道:“老臣早就劝诫皇上,要您保重龙体。少用宁神香和安寝茶,批奏折不要太晚,张公公说您三年来每天都要三更才就寝,这…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所以…朕…”萧玄珏躺倒在床上,一向冷峻威严的脸庞因为病态而多了几分柔和。
王杰安道:“您常年咳嗽不止乃是心结所致,如今积劳成疾已成顽症,若不好好调养恐酿大祸。”
“你到底怎么想的,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花无醉冷着脸道,因为自幼一起长大气急之下他难免失了规矩,“再有三日便是西疆使臣前来签订合约的日子,难道你想用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去……”
“无醉…朕,想见他…”萧玄珏定定望着花无醉一张一合不断数落他的嘴,哑着嗓子又说了一遍:“朕想见他一面…”
“他不想见你。”花无醉一口否决,“他”是指的谁,花无醉心里自然清楚,只道:“他说过他现在过得很好,不希望你再去打扰他。你也知道,他心中并没有你,你又何苦逼他…”
“呵…咳咳,”萧玄珏咳嗽一声,望着花无醉静静道:“他不是不想见我,而是见不得吧。无醉,那封信,是你模仿云衍的笔记写的罢?”
“!”花无醉脸色一僵,强装淡定道:“就是小衍让我给你的,他不想再见你所以让我…”
“既然不想与朕有瓜葛,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萧玄珏逼视着花无醉。
花无醉争辩道:“其实,其实是…”
“其实,信是你为了让朕善待云儿才捏造的,咳咳!”萧玄珏吃力的咳嗽一声,用平静异常的声音缓缓道:“而云衍的生死,你一开始并未骗朕,他的确已不在人世,是不是?”
“阿珏!”花无醉没有回答,只是他叫萧玄珏名字时的无力感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杰安,你来说。”萧玄珏将视线缓慢地移向王杰安,神情木讷地如同垂垂老者:“之前云衍…咳咳…云衍的身子一直是有你诊治照顾,你说与朕听听,他究竟有无寒毒,寒气入体又到了何种地步。”
“皇上,老臣…”王杰安有些为难。
“呵…你可是因为奉了先皇的旨意所以才不敢说的?”萧玄珏说的很缓慢,却吓得王杰安跪倒在地。
花无醉也变了脸色,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朕如何知道?”萧玄珏轻轻笑了:“朕若一无所知,当初就不会放他走了。你们以为朕因何会在与柳仕藉长谈一夜后决定立妃?咳咳,那是因为他告诉朕,云衍是先皇布下的一颗棋子,他接近朕、帮助朕、爱朕、恨朕,皆是因为先皇的安排,一切不过黄粱一梦。不仅是云衍,柳仕藉也是。呵…咳咳…朕的好父皇,真是将一切算计的清楚。朕以为若不是为了朕,云衍定不会受者诸多委屈,也不会无法与相爱的人相守,故而决定放他走,因为终究是朕对不起他…却没料到,他心中那人,是朕…咳咳…现在梦醒了,便什么都不剩了。王爱卿,就是到了如今,你还是不肯对朕说么?”
“老臣,老臣…唉!”王杰安重重叹了一声,道:“启禀皇上,云公子自历州回来后的确寒毒已经侵入肺腑经络,他那时双腿也确实是寸步难行。只是入宫那次,皇上将西疆圣药火莲丹赐给云公子服下将他体内的寒毒暂且压制住,所以他才平安无事的度过近两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