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卫戎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可我现在并不想让你去江南。”
我不解地看着他,想了想,拿出那个黑盒子道:“是因为它么?”卫戎摇头,但没有再说话。
我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盒子,摸着四边手感不同的兽纹,两面凹两面凸,分为阴纹和阳纹,我按照师傅所教的步骤,使力把阳纹按下去,小心翼翼地转动上下盒盖,使阴纹凸出来。
不一会儿,我便听见内里清脆的“咔”的一声,盒子打开了!同时,也惊醒了入神的我。
竟然在走神的时候糊里糊涂把盒子打开了……我把有些颤抖的手覆在松动的盒盖上,正犹豫着,卫戎便抓住我颤动的手,我抬头看他,只听得他担忧地道:“若是不想看,就莫要打开。”
……
停停走走了十几日,终于到了江陵。直至进了城,下了地,我仍然觉得自己是在马车上摇摇晃晃。
真是无法想象,若是我不来,便不知道北方一路寒冷飞雪,而江南却可以暖阳普照,我一扫这一路上的郁闷,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去客栈休息一下么?”
我摇摇头,让身子沐浴在阳光下,我一点都不想再回到阴阴暗暗的四方屋子里了。
“那便一起去用些吃食吧,都饿了。”
我任由卫戎拉着我走,因为我无法抗拒他手心的温度,热热的,连带着我脸上也热热的。
集市上热闹着,走了一会儿,我便发现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红灯笼,贴着红纸窗花,而卫戎却突然回头对我说:“快要过年了。”
听罢,我一愣,嘴角也随着卫戎上翘的唇瓣勾起一个弧度。
怪不得……
29
食不言寝不语,用完了吃食我便与卫戎一起沿着湿润的小路慢慢走着消食。
“今年无法陪师傅和师兄们一起过年了。”我有些恍然,似乎昨日还在听师傅讲佛道,而今日,我却远在千里之外的江陵。
“有我在,我陪你一起过年。”卫戎道。
我偏头去看他,却发现他也在看我,顿时脸上又是一热。“是陪伴么?”
“是。”
“那么思念呢?”我又问。
“你会知道的。”卫戎没有正面回答我。
好么,不讲就不讲,神神秘秘的。今日我开心,自然话就多了些,看着他,再问:“你往年是如何过年?”
“小时爹娘在的时候,过年时娘亲会亲手做饺子给我们吃;爹娘不在了,我和哥哥便很少过年了,哥哥要出征,在军营过的年,而我就不过了。”
糟了,一不小心勾起了别人的伤心事,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无事,我已经习惯了,更何况今年有你,也算是值得。”卫戎勾起唇角,他脸上的表情虽然云淡风轻,可我却觉得他是失落的,脑子一懵,便伸出手去牵住他的,结果自己却反被牵得紧紧的,挣脱不开。
这么下来,我说话也不经脑子了,“往年除夕夜我会与师傅师兄们聚在一起过的,不诵经。那天我一大早就起来和几个师兄和面,包素饺子,塞铜钱,谁吃到了有铜钱的饺子便意味着新的一年会行大运。除夕那天,我也给你包饺子吃吧!”
这下我看见卫戎是真正的笑了,眉眼飞扬,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我呆呆地看着他,连他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回过神后,我摸了摸比刚才还要热上几分的脸颊,自发地走在前面,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同时,我也发现了途径茶楼时几道探究的视线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与卫戎。我抬头望上面看,却看到一个白衣陌生的男人执着一把扇子,他的视线便是落在我的身上,我纵然是不悦的。
好好的,哪里不看,看我做什么。
卫戎自然也发现了,他看也不看,把我扯到他怀里,拉过我身后披风的兜帽给我带上,掩去了一切好或不好的视线,直接回了客栈。
但是到了房门前,卫戎却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把我护在身后,一脚踹开门。
我在背后,听卫戎说道:“江陵城主好兴致。”
怎么又是城主?!我探出头一看,正是刚才在茶楼上看我的白衣男人,此时正坐在房中悠哉游哉地品着茶。他不是在茶楼么?怎么一下子来到这里了……
“卫将军息怒,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对你身后的人有些好奇罢了。若有得罪,在下赔个不是。”那城主悠悠说着,而我却听不出他的话里有半点歉意。
听到关于我的事,卫戎自然没有好脸色,举起手里的长刀,直指白衣男子,道;“再不滚,休怪卫某不客气。”
城主嗤笑一声,似乎对自己的生死并不在意,道:“若是想要他平安,你就不该把他带来江陵。”
“与你何干?”
卫戎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城主冷哼,“好心好意劝告你不听,你以为就凭你一人之力,也能护得了他周全?”
卫戎收起刀,拉着我进了房,冷冷道:“不劳城主费心,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资格与本将军说话。”
城主被气得涨红了脸,三步并做两步走至我们面前,右手紧捏着扇柄,关节泛白似乎要把它捏断了才甘心。突然,他全身都放松下来,朝着我们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后会有期……”他凑近我们,声音低得似乎谁也听不见,后面的字眼却让卫戎瞬间变了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掐住城主的脖颈,他狰狞的脸色吓了我一跳。
“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