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很少下这样的瓢泼大雨,魏淼关灯锁门,走出教学楼,他办公室备了伞,但雨太大了,雨伞根本遮不住,走到校门口时身上就已经s-hi透了。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漆黑的大雨中,天上还在扯闪打雷,他有点儿害怕,不敢再走了,赶忙合上伞跑到路边一家已经关门的小商店的屋檐下避雨。
有个远房亲戚今天嫁女儿,爸妈送礼去了,今天回不来,孩子也送回豆豆爸爸那里了,这就意味今晚他要一个人度过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出租车也很难打,魏淼知道不能一直在这等雨停,可他揉揉蹲麻的腿站起身刚想往外走,天上又一个响雷把他吓了回去。
他给自己加加油,打打气,把伞撑开,正要壮起胆子冒雨接着往回去,却听见有人在路上叫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循声望过去,借着一道闪电的光,刚好看见豆豆爸爸浑身s-hi透,连伞都没打。
“可找到你了。”薄闻舟松口气,抹把脸上的雨水。
魏淼忙上去给他撑伞,“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到变天了,开车过来接你,学校门口没等到,门卫说你刚走,我就顺路过来找一找。”
“豆豆呢?你没把他一个人扔车里吧?”
薄闻舟苦笑,他倒是没把儿子扔车里,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给扔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了。
薄豆豆已经长大一些了,虽然依旧很难伺候,却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爱哭,只是大名依然没人给他取。薄闻舟跟几个兄弟的名字都是爷爷取的,老人家过世以后,再下一辈取名这事就没人管了,几个哥哥的孩子,名字一个比一个随便,轮到他这个儿子,薄爸敷衍了事说,不如叫铁柱,薄妈想了好几天,什么薄宝玉,薄悟空,薄金角,他听得直摇头,没有一个想往户口上写,他这个亲爹虽然满肚子学问,可碰上给自己儿子取名字,分分钟脑死。
薄豆豆特别不高兴,两个爸爸都不抱他,不过不抱就不抱,他才不想被落汤j-i抱,s-hi哒哒的肯定会弄脏他的新衣服。
薄闻舟把孩子跟魏淼送回魏家,“豆豆我看着,你快进去把s-hi衣服换了,当心别感冒了。”
魏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赶忙拿着换洗衣服跑进浴室,他太不好意思了,豆豆爸就在客厅,就算反复确认浴室的门已经锁好了,而且他也已经一再放轻动作,关小淋浴,尽量不弄出动静来,但洗澡的时候还是克制不住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快速洗好穿好睡衣出来,薄闻舟看着他脑袋上没擦干的乱毛和身上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这一笑,魏淼更加不好意思了。
魏淼好歹拿着伞,还躲了一会儿雨,薄闻舟什么雨具都没拿就出来找他,比他淋得更狠,魏淼想让他换了s-hi衣服再走,可不等他开口,对方已经起身告辞,“不早了,你跟豆豆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魏淼听着外头响亮的雨声,实在不愿意让他现在出门,这么黑,雨又大,就是开车也不安全。
薄豆豆感觉到淼淼爸爸低落的情绪,虽然不知道淼淼爸爸为什么不高兴,但还是条件反s,he地哭了起来,以示抗议。
儿子一哭,薄闻舟只好又把脚步顿住了,他回头看向全无征兆,说哭就哭的小东西,头疼地看向了魏淼。
魏淼正不知道怎么开口留他,儿子好像哭得正是时候,他一边上前把孩子抱起来,一边劝说道,“豆豆爸,豆豆好像不想让你走,反正今晚爸妈也不在家,你就在这儿过一夜吧,你跟豆豆睡我屋,我睡爸妈那屋。”
薄闻舟没说,他今晚之所以会过来,就是魏妈专门打电话把他叫来的,她说淼淼小时候被雷雨吓到过,碰到这种天气总是睡不好觉,更何况今天一个人在家,希望他没事的话,能过来陪陪他。
对方开口,他自然没有道理推辞,“那……打扰了。”
薄豆豆觉得淼淼爸爸又高兴了,所以他马上就打住了嘴里累人的干嚎声,窝在淼淼爸爸怀里不动了。
魏淼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语无伦次道,“那那……你快进去洗澡,我去给你找换洗衣服!”
薄豆豆嫌弃地瞪着老爸,每次爸爸在的时候,他都备受冷落,淼淼爸爸才抱了他两分钟,就又把他放下了。
魏淼从没考虑过这人有天会在他家留宿,所以眼下全无准备,他把衣柜翻了个底儿朝天,才找到一件从前买大了一直没穿的衬衫和一条短裤,他犹豫地敲敲浴室门,“豆豆爸,这……这换洗衣服,给……给,我没穿过都。”
他话音没落,浴室门就打开了,薄闻舟披着浴巾,接过对方手里的衣服,“谢谢。”
魏淼思想很纯洁,下意识想捂眼,可眼睛却先一步诚实地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薄闻舟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r_ou_,肌r_ou_线条却并不夸张,腰细腿长,身材好得像个模特。
魏淼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给孩子化了点n_ai糊,又去厨房盛出煮好的姜汤,给洗完澡出来的人喂了一碗。
薄闻舟穿成那个样子,自然不好在客厅里乱晃,索性抱起豆豆就直接去了房间。
魏淼给父子俩把被子摊好,“今晚你们就睡这儿,我床挺大的。”他说着伸手摸摸儿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