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游从超市回来发现杜霖已经换回了昨天的衣服,围巾搭在脖子上,正弯着腰穿鞋,准备出门。
他拎着两个大购物袋,站在门口堵住杜霖去路,低头冷笑:“怎么着,打算跑了?”
杜霖直起身来看他,脸色苍白,没有答话。郑清游关上房门,把袋子扔在一边地上,腾出手推他后背说:“病还没好先别急着走,再去歇一会儿。”
他把杜霖赶回卧室,开火煮了粥,砂锅搁在灶上咕噜咕噜冒着泡泡。郑清游边洗菜边觉得好笑,心想难不成他就是给杜霖煮饭的命,煮到两个人分开了还不到头,果真这样,那也是天命难违。
他把萝卜从水里捞起来切块,又想,什么天命难违,不过就是心软罢了。
他无从揣测杜霖坐在车里吹冷风的心情,也难以想象自己究竟出于什么冲动在那个时刻把他拉进家门。也许有后悔,也许有留恋,但不管是什么,总归那是寂静深夜里才能涌现心头的某种情绪,像是阴暗角落里滋生蔓延的苔藓,不见天日。
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但没有人会带着软弱如影随形地过一辈子。他们像是曳游海底的贝类生物,每一年风浪过去,外壳便再厚一层,天长日久,已经完全撬不开了。
郑清游心不在焉,一刀剁下去差点砍到自己的手指头。他把切好的萝卜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