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读懂了他在想什么,慢慢地说:“清游,你也知道,长辈过世,做小辈的无论如何是要赶回去奔丧的,这是礼数。无论多远,路有多难走,隔江隔海也是要回去的……她养我长大,她与旁人是不一样的,我得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他吻了吻郑清游的嘴唇。
这仿佛是一个不祥的吻。
郑清游脑子似被雷电劈中,无知无觉地被杜霖拽着走,他带他进了书房,打开一边的书柜,给他看一个保险箱:“公司的股份,还有那些不动产,我早有过吩咐,现在是不能立刻改动的了,这个保险柜里有一点美钞,几样贵重首饰金条,还有两张古画。第一道锁是密码的,你倒序输我生日;第二道锁的钥匙在这里。”他从腰间钥匙串上解了一把下来。“清游,无论我能不能回来,这些东西都留给你。”
郑清游咬着嘴唇接过那把钥匙,想放进口袋,却发现睡衣上一个口袋都没有,只好攥在手心。这理应是隆重的赠予,但因为时间紧迫,显得有些滑稽,杜霖语气简直像交代后事,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多年来翻山越海行走刀尖,又岂会栽在这一段短短路途上。这些话不过是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
杜霖看出他状态很不好,但他已无暇再安慰他,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