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你招惹了谁?他怎么这么惨忍?」
「那种人把别人的身体当作玩具,玩坏了就算了,他可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残忍了。」我听到他凄惨地笑,「不一定他还觉得那是他对我的宠爱呢!」然后他抖着身子,狠狠抓紧床单,像似想把那人碎尸万段,情绪一下子过于激动就昏了过去。
我怎么唤都唤不醒他,摸摸他的额头居然十分烫手。
我脑子一团混乱,只能赶快打电话:「张简,救命。」
结果孟文歆还是住院了。
张简是我的高中同学,现在是大医院的外科主治大夫。我们都是柔道社的,不过我是威风凛凛好吃懒做的社长,他是可怜兮兮任劳任怨的副社长。
下班后我去医院看孟文歆,去的时候他正在睡,连梦里都皱紧眉头。
我问张简:「他怎么样?」
他的脸就像一张标准的黑桃j,「很严重。」
我不耐烦,「废话。不严重怎么会送医院。」
「你怎么会捡这样的人回家?」
「你以为我愿意啊!是他自己按我家门铃的。」
他不以为然:「你不用解释,你在高中时就已经有同情心过于泛滥的情形。」
我哼哼两声,「是吗?奇怪,那为什么每次我把你摔出去都有莫名快感?」
「......」我只要一提高中时对他全胜的事,张简就会乖乖闭嘴。
「不闹了。张简,他怎么样?」
他坚定地看着我:「有我在,你放心。」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突然很感激张简,我跟他说:「我给孟文歆炖了鸡汤,你要不要顺便补一补?」顺手给他盛了一碗汤,端到他面前。
「总算你还有良心。」张简的扑克脸扯出一个笑,是说不出的怪。他吹了吹鸡汤喝了一大口,猛皱眉头:「你炖什么汤?」
「四物汤。孟文歆流很多血,我跟中药老板说要补血的,他就给我包这个。好喝吗?」
「程皓,四物汤是给女人喝的!」
他抓狂,抓住我领子,我反射性的把他摔出去。
等我回神张简已经摊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赶紧过去瞧瞧他的情况,「啊......张简,我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紧?」
他咬牙切齿:「你放心,死不了。」
孟文歆醒醒睡睡,五六天后终于意识清醒许多。
我急着满足我的好奇心:「到底是谁虐待你?」
他看着我,接着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林士衡。」
「林士衡?是谁?」
孟文歆又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说:「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孟文歆的男朋友虐待他?我大吃一惊。
但是想一想又觉得不奇怪,玩的时候阿朗也会虐待我,也还挺有趣的......
难道孟文歆和他男朋友玩口味特别重,不虐死不虐残不爽快?
在学理上来说,人在遇到激烈疼痛的时候,会在脑中分泌类似麻药的荷尔蒙,使得疼痛状况减轻,这种荷尔蒙跟麻药一样会让人产生愉悦的感觉。疼痛的确会对某些人产生快感,但是借着伤害身体来得到愉悦,存在着非常高的危险性。应该只是生活上偶尔的调剂,转换做爱气氛的一种花招,没必要把身体赔进去。
孟文歆看我张大嘴不说话,他接着说:「我知道一般人很排斥男同性恋。」
这不是重点!
我问:「既然是亲密的人,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其实刚在一起还好好的,他那时对我很好,但是日子一久,我发现他占有欲太强,常常莫名奇妙吃醋,然后虐待我......通常是性虐......上个月我终于受不了要跟他分手,他不肯,居然去我们公司威胁老总辞退我,然后把我关在他山上的别墅里凌虐。」孟文歆又开始情绪激动:「他说我犯贱,不肯好好让他疼爱,偏偏要自找罪受......我说我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看上他。」
我怕他一激动又晕过去,连忙安抚他,「你别气你别气,现在你安全了。」
「不,你不知道他多可怕,他很快又会找上来,我要逃我要赶快逃......」他的神色开始慌张。
看来一个月的囚禁对他的精神也有很大的损伤,我是不是该叫张简给他看精神科?
「你别怕,他不会找上来,你别怕。」我只能这样安抚他。
「不行!我要逃!我不能连累你,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他情绪逐渐暴躁了起来。
我连忙抓紧他,按了警急铃,唤来张简,给他打了镇定剂。
又了隔两天,孟文歆不见了。
我去哪找人?
根本来不及苦恼,麻烦就找上门了。
一通未显示号码的手机来电。
「程皓。」他的声音很阴沉。
「我是。」
「文歆在我手里。」
「你是谁?」
「林士衡。」
「喔。」
「现在你过来上华宾馆307号房。」
「为什么要我去宾馆?」我觉得我跟林士衡的对话一直不同调。
「一个人来,不然文歆就完蛋了。」他挂了电话。
他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去宾馆。
我很纳闷。林士衡好象认为孟文歆对我很重要,可是孟文歆明明和我只是萍水相逢。
我肯定林士衡有妄想症,他觉得每个人都想抢他的孟文歆。
明明喜欢他,怎么会舍得对他残忍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