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记得,郦娘的产期似乎就在这几日。
不过我很快释然。郦娘生的又不是林不回的孩子,即使恰好撞上了今日,也不关林不回什么事。到了次日他差人来告诉我一声是男是女,也就是了。
当然,到了那时,我与原尚鹰大概已趁早出了印都城门。
我眼一闭,揿动开关。
密道缓缓启动,睡前放下的帘帐缀着沉重流苏直直拖坠到地面,顺带吸纳了入口暴露时发出的细微异响。我屏气凝神静候数秒,确定没有惊扰到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眼线后,就着锦绣床帘的遮掩,摸索着滚到床底,踏入了密道中。
密道内虽然多处钻有气孔,但仍不适宜点火照亮,我就着角落里翻出的一枚积尘夜明珠的微光照路,堪堪避免撞墙。偶尔有毛茸茸的耗子吱吱叫着从我脚面上冲过去,叫我想起阿狸曾经向我上贡的那只血淋淋的猎物。
郦娘与阿狸一向不对付,大概早就驱逐了它。
从飞霜殿的出口中爬出时,我鼻端首先嗅到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不安地畏缩了一下。近来我齿缝间也常常吮到咸甜滋味,对铁锈一样气息极为敏感熟悉。
原尚鹰已经在飞霜殿候着了。他没理会我的小动作,镇静地附耳过来告诉我,接应的人会在前方料理妥当,我与原尚鹰只需尾随过去便好。
“可是……”我甚至没有亲眼见到那所谓的接应人。
“你来得迟了。”原尚鹰压低声音谴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