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故乡,盖家明说:“阿廖沙咱俩都是从他国来此,我们有缘认识几个月了,我很想跟你交朋友,你能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吗,关于我,我在学习班里已经跟你讲过了,也当着全班同学用荷兰语简单介绍过,可是你说的太少了,简直是个谜,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要不愿意,别勉强”。阿廖沙自然地把手臂搭在盖家明肩膀上,好像搂着他的亲兄弟一般,说:“兄弟,我的过去很悲伤,你愿意听,我就讲给你听”。
☆、七,阿廖沙啊
七,阿廖沙啊
阿廖沙搂着盖家明的肩膀伏在原子球最高层一个球体内的栏杆上,从瞭望窗望着远处,思绪回到遥远的年代。
阿廖沙一家原来住在乌克兰基辅近郊,他的爷爷是俄罗斯人,因为政见不同被苏联当政者清洗出党,驱除出境,于是辗转欧洲落脚荷兰。阿廖沙的妈妈娜佳就是在荷兰鹿特丹长大的,并且从那里到阿姆斯特丹跟一个台湾人高峻结了婚,但是阿廖沙的妈妈很不幸,她有了孩子以后,那个台湾人高峻却离开了阿廖沙的妈妈娜佳。不久娜佳另嫁了一个乌克兰人,在乌克兰独立建国后,他们夫妇带着年幼的阿廖沙又回到了基辅,但是乌克兰的日子并不好过,或许是由于贫穷,或许是因为阿廖沙又有了弟弟,继父跟阿廖沙的关系也不融洽,于是娜佳告诉了阿廖沙:他的生父是一个台湾人,名字叫高峻,听说从荷兰移居到了比利时,而娜佳的妹妹琳娜,也就是阿廖沙的姨,也嫁到了比利时,于是娜佳就把她一直保存的阿廖沙的出生证和自己在荷兰的身份证给了阿廖沙,让他带着,到比利时找寻他的爸爸高峻。阿廖沙到比利时以后就住在了琳娜姨家。琳娜姨答应帮助阿廖沙办理荷兰身份,同时帮阿廖沙寻找他的亲生父亲。好在姨夫为人宽厚,他住在姨家也还算安心。但是人家待你再好也是亲戚,究竟不是自己家。所以阿廖沙发誓要尽快掌握荷兰语,尽快独立。
听了阿廖沙的简单讲述后,盖家明对阿廖沙无限同情,说:“我说你学习荷兰语比我快,原来你生在荷兰,小时就接触过荷兰语啊”。阿廖沙说:“可是我很小就离开了荷兰,跟妈妈说的都是俄语和乌克兰语,现在跟你一样也是从头学起啊”。他搂着盖家明往下一层的通道走着,说:“你们家是中国人,你爷爷就是台湾过来的,你让你们家人帮我打听有没有一个叫高峻的台湾人,从荷兰到比利时来了。”盖家明满口答应说:“我一定让我爸爸帮你打听”。阿廖沙拍着盖家明的肩膀说:“你真好,真高兴跟你相识”。盖家明说:“我也是”。阿廖沙说“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要不然姨该不放心了。改日我去你家看你”。盖家明说:“好,我等你,祝你圣诞快乐!”两个人走出原子球塔,几乎同时伸出双臂紧紧拥抱,学习比利时人的风习,互相贴面相亲,依依不舍告别了。
盖家明心里存不住事情,回到家,就问起爸爸听说过有一个台湾人叫高峻的,从荷兰移居到比利时了吗?盖六方想了想,摇头说:“没有印象”,又问“他是干什么的?你打听这个人做什么?”于是盖家明就把阿廖沙的身世和他所托的事情一五一十跟爸爸说了,盖六方说:“我给你在朋友当中打听打听吧,要是阿廖沙说的都是实话,这事应该不难扫听。因为比利时华人并不多,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盖家明听爸爸答应打听非常高兴,大声说:“那我先替阿廖沙谢谢您了,您真是好爸爸”。盖六方指着家明,对朱亦真说:“你看看,真还是个大孩子”。
其实在比利时华人有各种各样的同乡会,都是来自各地的华人为了团结,和维护自己的利益自发组织起来的,像什么上海同乡会,浙江同乡会,青田同乡会,台湾同乡会等等。盖六方答应儿子帮助查找高峻这个人,他以为最有效,最便利的捷径就是通过同乡会。于是他就给台湾同乡会会长打了电话询问,那会长却说没有从荷兰来的台湾人叫高峻的。而且会长回答的很肯定,这就让盖六方很为难了。他想是不是阿廖沙说错了,转念一想,那不可能,孩子的妈妈叫孩子到比利时找他亲生父亲怎么可能把名字说错?那是会长记不清了?要不然那个高峻没有加入同乡会?要不然私下再打听熟人?于是他想起好友耿金,也就是耿惠来的爸爸,他家也是从台湾过来的,就给耿金打了个电话,耿金也没有听说有台湾人叫高峻的。但是耿金很好奇问盖六方怎么想起打听这么一个人。盖六方就告诉他说儿子一个同学阿廖沙托付打听的。耿金在电话里好像挺急迫地问:“什么,阿廖沙?我儿子叫阿廖沙,又有一个阿廖沙,他打听高峻怎么?”
“听说高峻是他爸爸”,盖六方说。
“儿子找不到爸爸啦?”耿金问。
“这个阿廖沙是乌克兰人,他爸爸是台湾人,小时候阿廖沙跟爸爸失散了”。
“这个阿廖沙的妈妈叫什么,哪里人?”
盖六方说不清楚,耿金问:“你儿子家明在家吗?”盖六方回答儿子在家,于是耿金告诉盖六方不要叫盖家明出去,在家等他,他想问问详细情况。并且说他也许能够帮助那个阿廖沙找到他爸爸。盖六方一听很高兴,这才是意想不到的事情。他赶紧叫盖家明下楼,告诉儿子一会儿耿伯伯来家,他也许能帮助阿廖沙找到他爸爸。盖家明也十分高兴,专门坐在客厅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