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内磨光了肖孺的神智,染上寒气。
来人的第五天,宫女们将肖孺的眼睛蒙上,喂他吃下治病的药丸,梳洗打扮,浓浓的胭脂味儿熏得肖孺头晕。
肖孺再次苏醒的情况,大是被冻醒,掀开轿子的帘,入目便是皑皑白雪,护送他的人们,手上都生着光,飞行在雪山上。
前所未有的危机将肖孺包裹。
这些人,绝对都不是昂国人。
两道光镖穿破飘雪的天飞速划来,抬轿的几人疾步仰背,滑着轿子偏离方向继续前行,那光镖却是恰好打中肖孺后背的垫子。来阻拦的黑衣人朝空中砍开,举起红笛捅进抬轿人的体内。
没料到黑衣人的速度,轿子一边没了支撑,直接倒进雪里,肖孺被撞得眼冒金星。
红笛没有沾血,准确地说,这些攻击都被光围绕,实在怪哉,肖孺从没见过。
即便是丢开肖孺的轿子围攻黑衣人,他们的招式也阻拦不了,攻击都被躲开,抬轿人们扔出去的光球,皆是硬生生刺到肖孺周身。
不知是不是肖孺的错觉,那些光球都是在碰到黑衣人的红笛被反弹,纷纷跑向肖孺,肖孺自然怀疑着黑衣人的举动。
尽管趁着黑衣人与抬轿人的打斗逃跑,依照男人的力量也会将肖孺抓住,索性肖孺不逃,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冷得瑟瑟发抖。
打斗没有留下一滴血,黑衣人杀完抬轿人,双手停在几人的头顶吸走几人的灵气才罢休,越过肖孺离开,期间没有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交流,但男人却没有立马飞走,而是步行在雪山上——却是在等肖孺跟上。
一身女装的肖孺迅速拔掉抬轿人的外袍,外三层裹住自己的身体,小跑跟着男人。
注意到肖孺行为的男人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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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孺又梦到自己掉进水里,浮出水面的时候被一把水草狠狠缠住,那把水草变成男人的头发。男人用灰白的眼睛盯着溺水的肖孺,咬破他的脖子吸食血液。
肖孺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的瞬间,是没有痛苦的,而灵魂出窍般,继续看着自己的尸体被男人一点点啃噬掉。
最后染红湖水,满目鲜红。
入了梦魇的肖孺被曼因给他的玉佩包裹着一层治愈的光辉,光辉很快消散,以针扎的疼痛传到擎帝的脑子里。
与此同时,远在昂国的擎帝满头大汗,起身床榻,挥倒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推倒搁置花瓶的木架,最后叮咚碎成一地瓷片。
那玉是擎帝让曼因交给肖孺——在肖孺舞勺之日,可是沙衾国的和亲,却招来魔教的虎视眈眈,毁了擎帝的皇宫与都城,还半路劫走被擎帝带离的肖孺。两个大将军处理完奸细,一死一伤,擎帝也负伤。肖孺中的毒是擎帝用自己的血做药引炼制,从某种程度上讲,肖孺的所有状态都能直接反应到擎帝的身上。
只可惜那玉在肖孺身上的作用被凝雪国的力量遏制而破损,无法达到原本的功效,护不了肖孺,这证明他已经进入了修·真界的地盘。
擎帝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去找了守在皇陵的曼因,要挟:“若让朕发现昂缚的失踪与你有关,就拿灵柩来陪葬!”
至始至终,肖孺母妃的灵柩都是曼因的死穴。而肖孺何尝不是擎帝的软肋?
整件事情最使坐立不安的人便是擎帝。
当年肖孺母妃死前将一封道印下在他的体内,知晓此事的碧王爷才得以留下肖孺并替其求情,擎帝提出的条件是留下肖孺必须得到肖孺一人。擎帝也是明白肖孺的特殊,才一直将肖孺秘密养到十四。奈何碧王爷告诉擎帝前头却不告诉他有关于肖孺的未来。
肖孺注定无法被擎帝独有,这也是古佽劝戒擎帝切莫一意孤行的用途,事不可与语,在修·真界,更是无法道破因果。擎帝放不下,而受伤害的成了肖孺。
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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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擎帝小攻失去小受受了,为啥我莫名开心。
(。a。)
☆、抛弃
在肖孺身上的光圈裂开消失的时候,肖孺还噩梦缠身,黑衣男人抚掌头顶查探肖孺的异样,面无表情地挪开坐回石壁下,凌厉的探视丝毫不予回避。
黑衣男人当即明白,肖孺此人便是从昂国传出的身怀道印的少年——擎帝的逆鳞。许久,男人轻叹了口气,眼神不再冰冷,这道视线入目肖孺苏醒的片刻,读出一闪而逝的杀意。
男人摸着腰间的红笛,走出石壁下,继续前行在风雪里,没有等肖孺的意思。
跟着男人在雪山赶了一天的路,男人没有和肖孺说过一句话,但身上携带的干粮都会分一部分给肖孺,后者将这个举动视为接纳,但男人没有顾及肖孺的身体能否吃消,步伐该如何还是如何赶,肖孺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