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褚痛得说不出话,他颤声道:“求你……放过我家……主子。”
律倾将一盆水淋头浇在玄宥头上,拿着烧红的铁块,说:“你家主子是为了一个人甘愿受刑,即便是伺候在身边的你,也不会知道他为了什么而舍弃了皇宫的权益。”
代褚发着抖说:“我们做……奴才的,不能……随意……评论主子。”
律倾:“啧,这话真是不爱听。手上的烙铁凉了,看来得再烧一烧了。”
代褚:“不要不要……不要……求你……”
空气有肉烧焦的味道,玄宥听不见声音,但他却在嘶吼。
代褚听着自家主子的叫声,吓得尖叫起来:“啊啊啊——!!求你!求你!放过主子!”
代褚明白,要从魔教救走活人,承受的非比寻常,而他只能等着主子受刑。他好恨,好恨自己无能为力!
那些刑讯手段用到最后,让玄宥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律倾觉得无趣,拿出一瓶药水说:“我手里有个东西,将它用在你主子身上,就能让他的身上留下你的痕迹,只是那种痛,会让人断筋错骨。”温柔地说着残忍的话。
代褚抱着头:“不要,求求你……不要。”
律倾转身不理会,他完全享受折·磨人的滋味,不需要太过,只要面临崩溃边缘就好。
那瓶药水用在人身上,仿若书写笔墨,但沾粘在皮肤上,便如腐蚀燃烧的痛。律倾在玄宥胸膛上写下代褚二字,字迹的地方刹时烧出漆黑的肉缺,隐隐还能看见白色的骨头!
玄宥的叫声快没有活命的力气:“啊啊啊啊——!!”
代褚好怕,他好怕主子就这么死了:“啊啊啊啊——!!”
尖叫似乎要震破天,人候在刑房外的人都背脊发麻。
代褚记得,当年他被主子带回家宫中,他坐在河边哭泣,主子说:“小孩子在这儿哭什么?”
代褚回头,看见玄宥的笑容,他一直记得,就是这样,他跟着玄宥进宫服侍玄宥。玄宥不把他当成奴才,给他不比别人差的吃穿,教他修习。
一直到后来玄宥离开邪权大陆消失,才知道主子是去了凝雪国,再次相见的今日,却是如此光景。明明自己可以救走主子,却打不过律倾。代褚真的好恨,恨自己的无能!
明明他该保护主子!
代褚一直哭,哭得满脸是血,疼痛的折·磨让他整个人变冷,他觉自己快死了。
律倾拿出丝巾擦了擦手,说:“你家主子承受的痛苦皆非魔教所致,要怪你也只能去找那个导致你家主子落魄与此的人。”
代褚想着,若是自己倒下了,主子怎么办?他听到律倾说了一个名字,那个人叫肖孺。肖孺是谁?
律倾说:“正是因为他,是你家主子的劫。”
劫?所以主子才会受伤?代褚想,他日定要将痛苦百倍偿还出去!
律倾离开刑房,代褚才咬牙死命起身,扛着血肉模糊的玄宥离开,他说:“主子,奴才这就带你回宫。”可惜他家主子听不见。
代褚想:若是今日死在魔教,他也知足了,能和主子一起共赴黄泉。想着想着,陷入血腥的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