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吴邪下意识地追问。
“然后我们找到终极了。”
吴邪摇头:“我说的是那些偷袭的人。”
黑眼镜闭上眼睛,缓缓地微笑:“你说呢?”
吴邪觉得身上发烫,仿佛看见了这场赌上道德底限的厮杀。黑风暴似乎就是终极派来的考核员,把这条路上的所有人都洗刷了一遍了,直到露出灵魂的核心。吴邪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选择甚至不知道是怜悯重要还是活下去重要,这个问题比他小时候决定中午是吃骨头还是吃牛r_ou_,实在难太多了,他甚至怀疑这不是一只金毛应该思考的。不过,他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为什么选他?”
黑眼镜把小背心拖进雪洞里穿上,笑意更盛:“因为他不说话。”
吴邪转身狂奔,闷油瓶主动把自己放进雪橇套索里,那身影活像一个人类。吴邪现在明白了那句“对不起”的真正含义,他站在闷油瓶身后,轻声说:“小哥,对不起。”
闷油瓶抖了抖他的长毛,吴邪默认,他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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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毛真是实心眼有木有!——by穿着狗皮背心的黑毛白眼镜瞎子菌!
雪橇的行进速度越来越慢,几乎每走几个小时,陈皮阿四就要叫停,让所有狗站在空旷的雪原里挨冻,自己则开始研究那个奇怪的破盘子。一直裹在被子里的神秘人现在只穿着跟其他人一样的衣服也能谈笑风生了,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能活动之后反而越发懒得动弹,于是陈皮阿四经常指使吴邪叼着盘子去另一个雪橇上,吴邪非常抗拒这个要求,因为那个神秘人的眼睛总让吴邪感觉被查了全家户口本、看穿了祖宗八代,以至于他现在每次把盘子交到神秘人腿上之后,都要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歪着头卖萌几秒,以示他是一条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畜无害的傻乎乎的小金毛。
只有一次,神秘人笑着看着他,说:“你懂什么叫狼心狗肺吗?”
吴邪用狗语回答他:“才不懂呢,亲!”
神秘人哈哈大笑:“那你问问它吧!”正说着,闷油瓶从旁边一溜小跑到顺子身边去,吴邪惊悚地发现神秘人的目光就追着闷油瓶的背影一直没断,直到陈皮阿四出现,低低地问:“是不是走错了?”
神秘人端详了盘子一会儿,摇头说:“这物件上没有方向,我也不知道。”陈皮阿四骂了几句,收了盘子正要走,忽然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远方。神秘人没有回头,脸上浮现出跟他的话一样模糊的笑意。
吴邪和其他的狗也开始四下张望,进入北极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见到了其他的狗和其他的人——地平线上,有另外一队雪橇急驶而来,最令人惊奇的是,为首的人居然骑着一台雪地摩托!
“妈的,这人还真行。”凑过来看热闹的三叔一面骂一面嫉妒:“这玩意儿怎么开过来的?”吴邪十分想凑近了看看是不是真的雪地摩托,因为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冰面状况实在太差,好多地方都要一人一狗单独通过,前几天还不得以扔了一台雪橇,况且雪地摩托耗能大、一桶燃料走不了多少路,加上各个部件时不时就会冻住,实在不算靠谱,因此极地深处不可能有雪橇以外的工具。
陈皮阿四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立刻开始组织队伍**赶路:“是阿宁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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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吴卖萌生意的大客户老相好哦不老相识回来了!
吴邪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处于之前关系还算不错的念头,试图再看得清楚一点儿,结果被陈皮阿四一脚踢出去半米,疼得好一会儿都没爬起来,顺子给所有的狗都发了爪套,到吴邪这里的时候额外揉了揉他的头,以示安慰,惯常总是替吴邪出头打架的闷油瓶只是看了陈皮阿四一眼,就把套在身上的绳扣紧了又紧。
那天的后面一半时间,吴邪他们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陈皮阿四像不要命似的跟远处的雪橇队飙速度,汗水s-hi透了吴邪的狗皮背心,裸露在外面的毛发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冰霜,当听到扎营的消息时,吴邪发誓他爪子一软就跪倒了,本以为是自己身体素质太差,可是挣扎着看了一圈,就连闷油瓶都卧在雪地里喘粗气,可见真的是到了极限。阿宁的队伍也停了下来,以一块冰面为界,驻扎在百米开外的地方。
天气难得晴朗,没有一丝风,顺子破天荒升起了一堆火,所有的狗都围过去弄干自己的毛,把狗皮背心烘得热乎乎的再穿上,吴邪也不例外,此时此刻,只有食物热水和小哥才是生命的真谛,至于对面的老朋友,他是没有力气去管的。
三叔拿着鱼干回来分,多给吴邪一条——所有狗都知道这是三叔的大侄子,又是城里来的娇生惯养的狗,常常受到优待,所以并没有对这种明显不公允的分配产生任何意见,反倒是吴邪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早就不是一只需要人照顾的宠物犬了!三叔轻咳两声,一句话顺着咳嗽滑出嗓子眼:“给狼的。”
吴邪瞪大眼睛:“您也认识他?”
三叔也把嘴唇拗成一个圆形,不同的是,闷油瓶这样做之后就会发出一声狼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