厍潇把他的手攥住又放回被子里,指尖搓了搓他的虎口。
“这周回家我找给你看啊。我爸今天打电话让你跟我回去吃螃蟹来着,再不吃今年就吃不着了,马上过时候了。”林西顾的手钻进厍潇睡衣里,摸他的腰,还在他小腹上轻轻抓。
“好。”厍潇又在他头顶亲了下,说:“睡吧。”
林西顾其实已经困了,但他不敢睡,他还是担心,晚上那会儿厍潇嘴唇都是白的。
“先不想睡,再聊会儿吧。”林西顾摸到厍潇腰侧一个疤,手指无意识打着圈地沿边缘画着线。
厍潇笑了声,捏住他手指:“痒。”
林西顾也笑。
后来他还是没扛住困意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还在跟厍潇小声嘟囔着什么,模糊不清的。厍潇在他耳朵上亲了亲,低声说:“睡吧,宝贝。”
这句话太甜了,林西顾困得不能回应了,但这种甜甜蜜蜜的情绪一直持续了整夜,连做的梦都是甜的。
第二天厍潇看起来也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林西顾放下心,他们在公司楼下停好车,林西顾说:“晚上不用来太早,我应该得加班。”
“好。”厍潇点头,摸了下他的耳朵。
俩人分开,林西顾上班,厍潇去图书馆。中午林西顾给厍潇发他的午餐照片,厍潇也回了他一张,他在图书馆一楼喝咖啡。
林西顾给他发了个笑脸,说:“加油!”
厍潇回复他的依然是两个“3”。
林西顾锁了屏,本来想接着干活的,但是突然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人。他搓了搓手指,无意识皱着眉,过会儿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厍潇爷爷的名字。
他家有名有姓的人不少,林西顾第一反应总是先想起他。其实厍潇爷爷早退了,但是叔叔伯伯什么的很多都还身居高位。
这几年他没关注过他们家的事,连想起来都不愿意。
他顺着线搜了几个人,昨晚看到的是厍潇的堂叔,前不久刚升了。
他长得跟那个人真是像。
林西顾关了浏览器,不再看了。其实他不用这么敏感的,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厍潇提前出狱也没人使绊子,他们早都达成共识了。他们也不在同一个城市,没什么相遇的机会了。
他只是突然见到相关的人,觉得心里不安。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就像他跟厍潇说的,他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怕。唯一让他担心的只有厍潇。
那晚林西顾果然加了班,工作都完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林西顾跟同事打了招呼,换了外套跑下楼,厍潇正靠着车门站着。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在车里坐着啊?”林西顾问。
厍潇说:“坐多了,想站会儿。”
“哎你的头发……”林西顾看着厍潇,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又剪啦?”
厍潇刚回来的时候只有头皮上一层青茬,后来长了一些,林西顾这段时间还琢磨着厍潇该留什么发型,要不要跟以前一样。
结果刚才走近了一看,厍潇的头发又剃了,只比刚回来的时候长一点点。
厍潇笑了下:“习惯了。”
这发型是很考验人的,一般人估计不敢尝试。但是林西顾觉得厍潇顶着这一头的青茬,反倒更酷了。极帅的脸配上这样的发型,眉眼间的疏离显得这人更冷酷了些。
俩人都开车走了挺远了,林西顾还会时不时侧过头看他一眼。后来看得厍潇忍不住笑了出来,问他:“总是看我,怎么了?”
“不经心的,”林西顾笑着答,“不是故意看的,就是情不自禁。”
厍潇眼睛里带着笑的时候是很迷人的,林西顾揉了下鼻子,开口想再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笑着接起来:“嗨,芭蕾少女。”
“嗨,兄弟。”李芭蕾在电话里跟他打招呼。
林西顾靠在座椅上,抻了抻胳膊,问:“回家吗这周?还是来我这儿?”
李芭蕾说:“不去了,这周我有约,我们大学同学要聚餐。”
“找个时间出去玩儿吧,挺久没出去了。”林西顾想了想说:“下周呗?”
“行啊。”李芭蕾答应得很痛快,然后顿了下才小声问:“你最近怎么样?稳定不?”
林西顾看了眼厍潇,然后“嗯”了声:“挺好的。”
李芭蕾声音更小了:“我刚碰见我那个学长来着,就是金大夫,他问你情况了,让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
“好,”林西顾手指抠着安全带上面细小的纹路,应声,“真挺好的,别担心哈。”
“看得出来,”李芭蕾笑起来,“整天发那些乱七八糟的,把你浪的。”
林西顾仰头笑了两声,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他刚才听电话的时候把声音调得很小了,但是车里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听筒里的声音尽管很小但也不能传不出来,所以他还是有些心虚。
林西顾看了看厍潇,他还是目视前方好好在开车,没看出有什么表情。
他放下心,问厍潇:“咱们晚上吃什么啊?”
“你定。”厍潇说。
“那回家我做吧,”林西顾扯了下耳朵,“明天我不上班了……”
厍潇没出声。
林西顾瞟他一眼,抿唇接着说:“明天就……不用早起。”
厍潇还是没答他,林西顾觉得厍潇现在就特别坏。明明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但就是不接话,非等他说得特别直白才行。他舔了舔嘴唇,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