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景玉的脸涨红到脖子根,就算圣上驾崩了,不是还有太子吗?若说继位这等大事,怎么可能让一个还未出生的皇子继位?孟婆的话不可尽信,想必是为了哄骗他喝下mí_hún汤刻意编造出来的。
想到这层,苏景玉不悦的问道:“婆婆莫要再打趣景玉了,左不过是想让我喝你那碗mí_hún汤吧?”
“哎?婆婆有那闲淡功夫跟你扯谎吗?你今日投胎阳间,与此同时,那靖安小王爷李灏篡位成功并得一子可谓双喜临门,你弱冠之年考取榜首,成为你们睿国盛名享誉的丞相。而静安王李灏驾崩之日,便是你掌权之时,不仅如此,来世那个被你压在身下的……就是他的儿子,未来的睿国新皇帝!”
孟婆一口气将苏景玉的来世之命泄露了个干净,惊的苏景玉目瞪口呆,就连谢逸与范皓也惊奇不已。
范皓禁不住悄声提醒了一句,“孟娘,你泄露了天机……”
泄露天机必遭罚谴。孟婆听到范皓的善意提醒,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指缝间泻出句不甘的话来:“姓苏的!婆婆我赔大发了……”
话未说完,忽听地表上方传来炸裂之声,咔嚓一声巨响掉下来一团硕大的火球,直朝孟婆砸来。火光电掣间又是轰隆一声,惊的三鬼闭紧了眉目。
再睁开眼,只见孟婆变成了焦炭一般,黑乎乎的头上顶着烫卷的焦发,还丝丝的冒着青烟。
第17章 自作自受
果然有些话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即使是鬼也难逃天谴。
孟婆呲了满口白牙,愤恨的吼道:“你娘的你到底喝还是不喝?”
“我喝我喝!”
苏景玉又惊又愧,又笑又怕,慌忙接过那瓢mí_hún汤,再无一句废话,仰头喝了下去。
片刻后,苏景玉原本清冽纯净的一双眸子开始变得痴痴怔怔,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似是行尸走肉一般再也没有了情绪反应。
孟婆焦黑的手指朝着奈何桥头麻利的一戳,苏景玉竟乖乖的朝着那边挪去,行不过几丈远,便一头栽入了转世轮回的混沌中。
目送完苏景玉投胎的整个过程,谢逸收了锁魂链与范皓对望一眼,又双双看向了被雷劈成焦黑的孟婆。
“孟娘,你无碍吧?”范皓关切的问道。
孟婆还未从气愤中解脱出来,怏怏的回道:
“秀发都烫卷了,能没事吗?别让我再碰见这姓苏的小子,有他好受!”
范皓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去接孟婆话茬,只是尴尬的望着孟婆。谢逸却冷然的一笑背过身去,抛出一句清冷的话来。
“孟娘对这苏景玉是否太苛责了些?他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
孟婆闻言怔了怔,沉了一张黑脸回道:
“谢鬼使说的没错!可我孟婆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为情作死的短命鬼。自身命贱也就罢了,也不思虑思虑对方是否值得他这么做。坑害了自己却换不回真心,图的什么?”
“咳咳……”
范皓忽然咳了两声,孟婆适时止住不再言语,只把手中的葫芦瓢复又伸到汤锅中去混搅,也不去问范皓为何要用假意的咳嗽来提醒她停止讲话。
与其说那番话不经意的说进了谢逸心里,倒不如说是孟婆自己说给自己听。一语三关的一席话,也令孟婆悲凄了面色。
“图的什么?”
谢逸重复了一句,微锁了眉头亦不再言语,迈开步子准备离去,范皓紧随着追上。
孟婆抬头望了谢逸背影一眼,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为情所困的又何止苏景玉一个?总有一天你谢必安自会知晓,这般不离不弃究竟坑害了谁。
快要步下奈何桥,却见对面匆匆奔来一抹青色鬼影,渐渐近了才看的清楚,来者面如透玉,五官清秀,身姿如竹,处于冷幽暗蓝的冥界阴间,却自带一股暖温之风,人鬼见了都觉得异常亲切。
青衣鬼抬头与范皓谢逸对视一眼,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以示打过了招呼,便急匆匆的越过他们直奔孟婆而去。
想必又是一个前来投胎的鬼吧,谢逸与范皓没兴趣再去了解一次,脚步未停歇的继续朝桥下走着。
忽听孟婆惊呼一声:
“哟……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婆婆我这奈何桥上怎的来这么多名角儿啊?”
青衣鬼笑着回道:“孟婆休打趣了,方才有个叫做苏景玉的鬼是否已经到阳间投胎去了?”
孟婆讥笑道:“去了去了,你十殿转轮王给的十分好命,他巴不得赶紧投胎阳间去做人呢!”
十殿转轮王薛倾?
谢逸与范皓还不曾见过这十殿转轮王,原来竟是这般模样,没有阎罗王般暴戾狰狞恐怖的面相,却像个斯文驯良的读书人。之前听到关于转轮王的传言,十句离不开八句都讲他收礼成癖,可如今见了,却看不出是那种视财如命的德行。
转轮王薛倾皱着眉头在奈何桥上来回踱了几步,忽然看向孟婆道:“算了,孟婆给本王一碗mí_hún汤罢!”
“啊?”
脸还没来得及清洗的孟婆又把脸吓黑了一层。
“你……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是想去阳间做人玩吧?阴间的礼都收不够,还要去阳间收啊?”
“孟婆!”
薛倾驳斥一句打断孟婆的口无遮拦,沉声回道:
“事情出了纰漏,那太子李昭还未出生,魂魄便不见了。冥帝命本王彻查此事。再者,本王也不能把睿国的天下托付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