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逸毫不犹豫一个纵身跃上了屋顶,范皓紧随其后,余下牛头马面并神荼郁垒纳闷的望着这一对儿黑白的身影。
阳间明朗的月光下,谢逸无声的落定在御史府内室的屋顶廊檐处,与一同落在他身后的范皓朝前细看,果然不出所料,屋顶上趴伏着一个黑黢黢的东西。
何茅正激动不已的朝室内窥视着,作为一个魂魄来说,他揭不动瓦片,但其实不用揭瓦片他一个魂魄也能看见。他甚至没必要偷趴在屋顶上,直接登堂入室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可他习惯了这种cǎi_huā贼惯用的偷窥方式,哪怕是做了鬼,依旧恶习未改。
室内交叠的春光,小倌赤裸的躯体,无一不刺激着cǎi_huā贼何茅的神经,刺激到使他将生死都置之了度外,或者说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早已阳寿到头成了短命鬼。
突然身后呼啸风响,一条银光闪闪的锁链御风而来,不偏不倚正锁在何茅的脖颈上。
何茅纳闷的低头看了一眼冰凉的银链子,又诧异的顺着银链飞来的方向回望过去,在看清楚的一瞬间,何茅的哈喇子不自觉的滴答成一条线。
那小倌青宁算什么?这银链子的主人才是真绝色!
这哪儿是人啊?这脱俗的模样,鹤般孤傲的身段儿,这简直是九天上谪下来的神仙……不不不,神仙都没他好看!
谢逸只是锁了何茅的魂魄,却并未用力抻拽,没想到何茅的魂魄竟自行朝他所在的方向奔扑过来。
眼看就要扑到他身上,却见一柄墨金长枪划破月空之色,无情的将何茅魂魄挡在了三步开外。
范皓心中嘀咕着,我八师弟也是你这cǎi_huā贼能碰触的?
何茅却并未理会范皓横来的夺魄枪,一双笑眼依旧色眯眯的粘在谢逸身上,大有若能一亲面前之人芳泽,再死一次也无妨的念头,少不得搭起话茬来:“这位神仙小公子,做人要讲个道义,你这般冷漠无情的锁了我,好歹也报个名号吧,敢问小公子如何称呼啊?”
何茅笑的极是犯贱,看得谢逸倒胃口的蹙了眉头,冷声回道:“冥府拘魂鬼使谢必安!”
何茅的色心色胆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竟然直接忽略前面的几个字,只在意了谢逸的名字。
这名字真是好听,人好看名字自然也好听,反正只要是喜欢就觉得哪里都好得不得了。
何茅心中痒的难受,俩眼一错不错的盯着谢逸清俊的身形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又伸手撸了撸脖颈上的锁魂链,厚颜无耻的笑道:“谢公子找我有何贵干呀?我虽好龙阳美色,但也没玩过这种用器具的刺激……”
“混账!”
谢逸冷眉直竖,没想到何茅竟是对自己动了无耻的念想,竟还敢出言不逊调戏他,不禁凝力腕上,猛然一个抻甩将何茅的魂魄直接从屋顶上摔去了地下。
罗刹耿傍与神荼郁垒见何茅的魂魄竟然从天而降,一并上前伸腿将他踩踏在地上。
何茅被谢逸甩的失魂落魄不说,现在又被两神两鬼的四只脚齐齐踏在后背上,自然再也动弹不得。
谢逸与范皓从屋顶上旋身飞落,谢逸反手一甩,锁魂链又飞锁在何茅魂魄的脖颈上,大家这才放心的松开了脚。锁魂链略一扯拽,便将趴在地上的何茅魂魄瞬间勒起。
何茅前后左右的望了望围观他的几位,眼神便落在了罗刹与耿傍鬼型的牛头马面上,惊奇的问道:“咦?你们这面具在哪里买的?为何我只买到了一个黑头套?”
第7章 花妖拦路
何茅兴奋的探出手去,一把揪住站的离自己最近的罗刹的马耳用力往上扯,这头套简直太帅了,他想扯下来自己戴戴看。
众鬼神一瞬间同时面瘫,这何茅果真是个奇葩货,眼见着罗刹修长的马脸由红转黑,一口槽牙也咬的咯咯作响,他仍是缺根弦儿似的用力揪扯着罗刹的马耳。
“咦……呀!”
罗刹忍无可忍的怪叫一声,朝前猛挥一记狠拳,何茅的魂魄就如风筝般飞上了天,又因被锁魂链拘束着,飞出去不远便反弹了回来,罗刹瞧见又抬起一脚狠踢了上去……
可怜那何茅的魂魄就像个溜溜球一般的飞出去又弹回来,弹回来又飞出去,来来回回几个回合,直到罗刹出够了恶气,何茅才雨打蚯蚓一般的趴在地上,两眼翻白,吐了一地汤沫子。
“你奶奶的!本大爷这是真货!”
恼怒的罗刹仍旧觉得不解气,将何茅的魂魄从地上单手提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马耳命令他看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