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狠狠地砸落在他的头上脸上,而他几乎是刹那,模糊了双眼!
那是一只枯黄稻杆编的螳螂,唯一一只稻杆编的螳螂老汉。是二十年前,他离开大山去县城里做学徒时,补给山神的。那个冬天,整座大山被冰雪掩盖,竹木枯萎,他只能用稻杆。
他向前跪爬了几步,满是泥泞的双手颤抖地捧起那条鱼。身姿矫健的鱼弹跳了几下,便从他手中跃出,只余下相连的一条细线,和那只纤细瘦弱的螳螂。
他合掌将那只螳螂深深地揉进胸口,蓦地仰起头颅,在这仿佛能够洗涤灵魂的雨水冲刷下,对着天空嘶哑地尖吼,泪水在雨水中肆虐,他哭得几乎无法自抑。
这迟来了七年的回礼。
然而这温暖的瞬间短暂得可怕。伴随着他的哭吼,远处又传来一阵激烈而怪异的轰鸣震荡。他膝旁的寒鱼弹跳几下,朝着与声响相反的方向挣扎了半米,像是要躲避某种突如其来的灾难。
一阵剧烈的震荡自膝下而来,他突然再无无法安稳跪坐,骨骼发出碰撞的嘎吱声响,他睁开眼睛,看见近处一排灯柱仿佛塑料破布一般摇摇晃晃,而灯下的街道如蛇般蜿蜒,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