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为了不惹出更多的麻烦,杨恒渊只得拿着刘海给他的地址,开车去了夏轻言的家。
一路上,杨恒渊都在想着等下要是见到夏轻言他该怎么打招呼,才不会被夏轻言用拳头作为回礼。听刘海的描述,夏轻言似乎是有些轻微自闭,他的社交圈就只有刘海和一个叫李郭的人在内。除了他们俩之外,他基本上不和别的人说话,也不和别人打交道。
更让杨恒渊觉得诧异的是,这夏轻言今年二十八了,居然还比他大上三岁,这是最让他接受不能的。明明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真实年龄都快要奔三了。杨恒渊不禁又想起了夏轻言那张营养不良的脸,真是一张具有欺诈性的脸。
夏轻言住在西街的一个出租屋里头。西街这边有很多的出租屋,大多提供给这附近工业园的员工,不过也有一小部分在市区租不起房的外来务工人员住在这边。因为需求过多的原因,这附近大大小小矗立着许多出租屋,一栋接着一栋。像他这种头一次来这边的人,要想在这一群出租屋里找到夏轻言的家,还真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杨恒渊照着刘海给他的地址,磕磕绊绊地找到了夏轻言所在的出租屋附近。他拿着刘海给的信息,顺着离他最近的出租屋一家一家的找了过去。
好在刘海给他的信息还算得上完整,杨恒渊很快就找到了夏轻言所在的出租屋,这过程顺利的出乎他的意料。他顺着楼梯来到了位于五层的零二号房。杨恒渊看了一眼面前这扇破旧门板上订着的门牌,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记录的门牌号,经过仔细对比无误后,他才稍稍有些忐忑地在五零二号房门上敲了敲。
随着吱呀一声的开门声响起,门很快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条缝。杨恒渊有些惊讶,夏轻言开门的速度简直就像是专门坐在门后等什么人一样。
紧接着,夏轻言那张营养不良的脸从门后伸了出来。因为角度问题,夏轻言似乎并没有发现到来的人是杨恒渊,他伸出脑袋在反方向张望着。
夏轻言的那张脸虽然面无表情,但杨恒渊依旧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喜悦。这让杨恒渊挺意外的,那个阴沉的家伙居然还会有这样的眼神。可这一丝喜悦在夏轻言看到杨恒渊后,顿时转变成愤怒。他狠狠地瞪了一样杨恒渊,便把头缩了回去。
“哎!你等等!”杨恒渊动作迅速的把脚卡在那扇即将要关闭的门缝里,“夏轻言,你给我把门打开,我有事要跟你说。”
杨恒渊呲牙咧嘴地朝着里面喊着。虽然他成功的把门卡住了,同时也被门夹了个正着。加上夏轻言毫不留情的手,杨恒渊觉得自己的脚要是再被夏轻言这么夹下去,估计会断掉。
没办法,杨恒渊只得隔着一张门板,老实交代道:“你赶紧把门打开,今天是刘海叫我来的。你应该认识一个叫刘海...”
他话还没说完,夏轻言松开门一个箭步地冲到杨恒渊的面前。和早上的情况一样,夏轻言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杨恒渊。
不过和早上不同的是,杨恒渊总算是能在夏轻言那双眼睛里读懂他想要表达的东西。迫切,焦急还夹杂了一丝期待。
虽然之前刘海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可现在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他面前他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先让我进去,这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夏轻言立马就戒备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否定了杨恒渊的提议。
杨恒渊不爽地啧了一声,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递到夏轻言的面前。“这个是刘海让我交给你的。”
夏轻言试探性地把手伸了出来,他似乎有些犹豫,手不停地拿起又放下。这让杨恒渊极度的不耐烦,他身体快速前倾,一把拽过暂时卸下防备的夏轻言,然后十分灵活的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拿好,慢慢看!”杨恒渊把夏轻言的手扯了过来,然后把纸条狠狠地拍在夏轻言的手心里。他真的无法忍受和这个根本就没法沟通的人沟通,这太麻烦了!杨恒渊有些抓狂地在心里想着。
把纸条强行塞给夏轻言之后,杨恒渊立马就把视线转到了别的地方,要是再盯着夏轻言看,他保不准会暴走。好在夏轻言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张纸条给吸引了,这也让杨恒渊乐的自在。
他四处环视了一下夏轻言的住处,这里似乎比他那个二室一厅的房子还要小,一眼就能把整个房子给看个大概。这里好像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间,也许是年代过久的原因,白色的墙壁已经发黄。
客厅里面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让这个不算大的房间显得更加的小了。作为一个有着轻微洁癖的医生,杨恒渊实在是无法忍受一个这样的居住环境。他皱着眉头打量着散落在地上的零碎物品,大多数都是和绘画有关。
譬如堆放在墙角的那堆高度吓人的颜料,还有他脚边不远处的那七八箱子打印纸。还有地方七零八落的废弃的稿子,还有地上一些缺胳膊少腿的人体模型。嗯,还有不少坏掉的各种类型的画笔。
杨恒渊越看得仔细,心里面就越不舒服。这么脏乱的环境,也难怪夏轻言的个性残成这样子了。真的...好想让后面那个比自己大上三岁的黄毛老小子把这地给收拾干净啊!
“唉!”杨恒渊泄气般地叹了一口气,他如果真的让夏轻言把这里收拾干净,保不准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