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侯爵。”祭司衣摆翩然地转身,将手指搭在那立刻屈膝的年轻人肩头:“你对神的忠诚令教会赞赏,在此时你能站到正义的一方实属不易。”他的声音漂浮似云朵,醉人如提纯的白糖:“神仍然希望世间的信徒有自己的智慧,自己的选择,而不是盲从,因此教会经过探讨,此前已一致推选你继承王位。”
卡洛姿态巧妙地反转手心,平举着手臂,放在列王肖像画下的王冠便落入了他手中,年轻的骑士又敬又畏地看着他,在看到王冠时却还是掩饰不住地吞了吞口水:“我必将永生侍奉真神!”
卡洛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甚至显出了些油画般的诚挚——他的神情都是经人涂抹过的,虚浮的蛋清和油彩:“你只要忠于你的人民就好,侍奉神明仍是祭司的责任。”
“我等宣誓向陛下效忠——”
王冠加冕的一刻,身侧骑士齐齐躬身呐喊,莱恩忽然觉得荒诞,但他也一样束手无策,只得和兰加一般将无处安放的视线投向拉斐尔的尸体。
兰加大约是在研究这具尸体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但莱恩被尸体上流溢的鲜血刺痛了眼睛,需要用做神罚证据的头颅是被美化了,可无用的尸体便被随意弃置。
新的国王在头颅感受到冠冕重量的一刻便急切地抓住了祭司的手,祭司顺从地任他近乎贪婪地向上抚摸着自己的腕子,在无人看得到的角度下伸出整片舌头来回舔吻光洁手背:“本王相信祭司大人会一如从前般,亲自向我演示‘神迹’……”
“你不会失望的,国王陛下。”卡洛唇边衔着一抹隐秘的微笑,躬身在他耳畔曼声低语:“举行过登基仪式之后,你将被允准参与满月祭典。”
对祭司有欲求再正常不过,他本就是神赐予子民的飨宴,一切不可告人的yù_wàng和暴虐都应由他承受,这是神赐的赎罪券——
只要欲求者是跪着的,而非站着的。
卡洛没有再去看那具到死也直立的尸身,身侧下跪的骑士连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他便施施然扯散袍子露出了胸口,微微躬身引着双膝颤抖的国王褪下自己的家徽戒指,将沉重宝石指环挂在胸前插着的乳针上,疼痛而模糊地呻吟了一声:“从此我身上会标记着您独一无二的家徽,请您记住,神权同王权永远是不可分割的。”
不知何时单膝跪地的路德维希已失神地垂下了双腿,戴着辉煌冠冕的人颤抖着嘴唇去触碰那肿涨的细嫩rǔ_tóu,它们冶艳如饱裂的晶莹无花果,而衔在牙齿间以唇舌来回拨弄的感觉更是妙不可言,若是攥着指环拉扯一下,这对精致小东西的主人还会软软地抖着腰身,不受控制地夹紧双腿,显然已是只被虐乳也能销魂的尤物了。
莱恩看着年轻的国王高高仰着头,头上的王冠已经要坠地了,却仍然“啧啧”有声地吮着祭司的shuāng_rǔ喟叹道——
“自当从命。”
06
“——所以拉斐尔说的是真的,您不止许诺给路……国王王位,更许诺给他参与祭典的权利?!”
“那具尸身应当被称为罪人!”
“兰加,别生气。莱恩说得并没有错,王位更迭前总要让被选人了解的,何况路德维希侯爵深受信任,主管着整座王城的防卫。至于参与祭典的事,教会长老们一致认为是时候加强国王和神殿的联系了,许多国家正在无神论和异教徒的邪说下沦丧。”
祭司疲惫地坐在大殿内,语气顿了顿:“这样解释,你可满意?”
“……您能满意就好,恕我直言,现在这个国家真正的骑士长还在外征战,您难道不等他回来就要擅自增加祭典行使人吗?”莱恩的眼中满溢悲伤,兰加刚要开口嘲笑他,又被卡洛抬手打断。
卡洛默默地看向地面,语气透着疲累过度后的缥缈:“曾经教会认为除了光明与阴翳两种元素外,还应与世俗结合,选择‘荣誉’‘正义’等骑士精神的代表再好不过。但贵族们正在蠢蠢欲动,他们需要一剂安抚剂……”
祭司的声音传入空荡殿内,激起一阵阵寂寥的回响。高座后雕刻着的银尾巨蛇慧黠地眯了眯眼,“嘶嘶”吐出蛇信,本是死物的身躯开始活动,向下亲昵地缠住了祭司的脖颈,蛮横地卷着蛇尾探入他双腿之间,把他结结实实地束缚在高座之上,并咬破了他伤痕累累的rǔ_tóu。
祭司咬着嘴唇:“你们出去吧,会有这样不称职的王出现是我的过错,我理应接……啊啊……接受神罚……”
扶手两侧的小蛇也闪烁着红眼苏醒了,用细小的獠牙爱抚那具被神力打造得完美无瑕的肉身,并急不可耐地向祭司双腿间肉穴中钻去。
兰加连忙拉着莱恩恭敬地退出殿外,苍白的脸上始终是一抹冷笑:“我说过了,祭司不是你能投入幻想的人,手段残忍与否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算了,和你这种笨蛋也说不明白。”兰加颇感窒息地一挥衣袍,便像只乌鸦般纵身融入了夜色。莱恩无言地站在殿外,沉重的门隔绝了祭司的痛呼,他想他开始明白一些事。
祭司才是最残忍的人,将全身心都奉献给神,又怎么还会留着人的心呢?
隔着高大殿门,卡洛也听不到他内心翻腾的痛苦,毕竟整间庞大神殿只剩了自己,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