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一过,门上贴的对联还是红艳艳的,家家门前淌了大半个月的炮竹纸仿佛凭空消失了,夜里的烟花都少了很多。
对面的刘家小店早就没了,东边的小超市还在,沿着省道走又多了一家饭店和一座洗浴中心。
说是洗浴中心,光洗澡可挣不到太多钱,一楼洗浴,另一边四个包厢ktv,楼上全是住宿的宾馆,大厅像模像样地装了自动门,也跟上时代地挂上四个时钟,北京时间、伦敦时间、华盛顿时间、首尔时间。
除了北京时间的指针还在转动,其他的一概停了,纯粹样子好看。
三限镇从一场年的洗礼中,毫无变化地开始了一年中大部分的平凡生活。
然而蒋随原的汽修店却没有正常营业,汽修店门口装油的机械落满了灰尘,电子指示灯灰暗地仿佛不曾启动,本来就是一身油污的物件儿,如今落了灰尘更显得破旧。
这时,梁意来开了门,窥进一看,原先的修车机器也都空了,只能看见数量繁多的孵蛋机,带着微弱的噪音运转着。
蒋-